全国知名的企业家,在Z市基佬圈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把他当神供着呢,多少小gay的人生目标就是能混成许佑铭那样啊。
“许佑铭的外甥也是gay?”程一问。
“这倒没听说过。他很少到酒吧之类的地方玩,说是酒量不好,这不还喝橙汁呢。这边大家都不认识他,他干哥哥周勉跟我是朋友我才认出他的。”
“哦,干哥哥。”程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
“停止你肮脏的脑洞。”陈仰笑着说,“是正经干哥哥,听说好像是这个赖少小时候身体不好,需要认个什么八字相合的干爹照应,就认了周勉的爸爸周强了。周强是当年跟许佑铭一起打江山的老臣,他儿子周勉现在是佑铭集团的副总。”
程一“嗯”了一声,默默喝着酒,眼睛一直盯着赖伟伟不放,唇角不自觉就勾起来了。
真傻啊,他想,那什么鬼发型,真想给他剃平了。
这边陈仰在程一旁边坐下了,酝酿了好一会儿,开口说:“老程,费超逸下个月回来了。”
“哦,是吗,他没跟我说,这次回来呆多久?”程一还是盯着赖伟伟,看到他伸出胳膊勾着旁边那个灰西装的脖子,莫名有些不爽起来。
“不走了。”陈仰说。
“不走了?”程一这才转过脸来,“那不是挺好。他现在有伴侣吗?”
“没有,他说他单身。”陈仰说。
“好机会啊老仰,”程一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向他,“你放着‘三千后宫佳丽’不宠幸,不就是在等他?这次既然不走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去你妈的后宫佳丽!”陈仰笑笑,“再说了……你难道不是在等他?”说罢紧紧盯着程一,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程一笑了:“喂,你才是脑洞大好吧?谁跟你说我在等他的?我跟他那是过去,你跟他才是未来。”
陈仰似乎不信:“那你这么多年单身……”
“这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么。”程一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人老了,折腾不动了,想找个合眼缘又不那么作的,你说我要求也不高吧,怎么就这么难?”说罢又看了赖伟伟那边一眼。
“就这还要求不高?”陈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赖伟伟,又回过头来看程一,摇了摇头“啧啧”两声。
那时候程一和陈仰在学校里虽然没横行霸道,但是也无人敢惹。
可惜校外的人不知道。
有一天他俩晚上喝完酒回学校,在学校附近遇到几个小混混正在勒索一个落单的瘦弱男生,上去没两下就把人打跑了。
那个被勒索的男生正是费超逸,也是医学院的学生,与两人同级。
这一次“英雄救美”后,落跑的混混不死心,几天后集结了十几个人在校门口堵程一和陈仰,想给他们一点教训,没想到这两人太能打,两个打十几个还是赢了。
这一场斗殴动静太大,最后警车救护车都出动了,当然也惊动了校方。Z大一直以校风严厉著称,认为在学校门口打架影响恶劣,必须给两人记个处分,作为警示。
之后处分文件下来,上面只有陈仰的名字,没有程一。
这时候程一才知道陈仰去找校领导谈了,一力扛下了这件事,随后他很快就退学了。
程一那个时候非常生气,觉得陈仰这是在犯傻,不过一个处分,屁大点事儿,有什么好怕的,要扛一起扛,退学更是没必要。
而陈仰给他的解释是:学医救不了中国人。
气得程一又跟他打了一架。
最后陈仰才坦白,其实是他家里出了点事,他父亲前段时间意外身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本来陈仰的父亲送他学医也是希望他能从此远离家里乱七八糟的生意,可以在象牙塔里一心向学,从此洗白做个体面人,但这次意外使他不得不回去掺和收拾那一潭脏水。他想反正也是要退学的,不如把处分扛了。程一将来医学院毕业如果要进公立医院工作,档案上的处分会对他有很大的不利,但是对陈仰来说根本没影响,他也不在乎。
之后两人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个在学校,一个混社会,但他们有机会还是会常常见面,大多在陈仰的会所酒吧里,或是在医学院附近的大排档。
程一后来和费超逸在一起了,就会带他一起去找陈仰玩。
费超逸的父亲是Z市某大医院的院长,母亲是护士长,算是医学世家。看外表大家都以为他是朵乖巧的盛世白莲花,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人其实是个小恶魔,满肚子整人的恶作剧,嘴巴又毒,最爱挖苦吐槽。甚至程一后来的嘲讽功力,也是完全传承自费超逸的。
程一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费超逸突然跟他提了分手,之后很快跟父母去了北欧的瑞典,从此消失杳无音讯。程一那时候只知道他父母是技术移民去的瑞典,还很生气费超逸为什么也要跟去,明明已经成年了,何必赖着父母。很久以后程一才从其他地方辗转了解到,其实当时费超逸的父亲犯了一点经济上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