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旭近乎痴迷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海边日落似乎天生就要比内陆美丽万分,虾红色的晚霞与湛蓝交织,深深浅浅晕染得恰到好处。他无意识地触碰着玻璃窗户,道:“原来大殷也有这般美好之地。”
“海边可好玩了。我有一次见过紫色的天空……”
“咱们下去玩吧。”殷旭牵着他的手欢快地奔向沙滩。
自打离开京城之后,齐庸凡已经很久没有见殷旭这般开心过了。此时也不由得笑了笑,任由他牵着。
在沙滩上玩了一会,殷旭捡到了几只奇形怪状的贝壳和海螺。他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好奇地搁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观察着。
齐庸凡拿了一只放在他耳朵边上,笑道:“这是贝壳,据说通过它能听到海的声音。”
殷旭撇了撇嘴,道:“海的声音难道不就是反复的波浪声吗?”
“那可不一定。我们去滩涂那边吧,学一学赶海,或者跟渔民们买点海鲜,晚上做给你吃。”
沙滩离滩涂有一阵距离。殷旭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卷起裤腿。他将贝壳揣进怀里,跟在齐庸凡,一深一浅地踩着沙地,颇感新奇。
曾经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当皇帝,坐拥天下,掌权至上。但不知何时他发现有什么在慢慢改变,似乎像齐庸凡口中“环游世界”的生活,能让他感到更加幸福。
尤其是与深爱的人在一起。
“走快点啦。”见他半晌不跟上来,齐庸凡往回走去牵他的手,道:“等下天黑就糟糕了。我们可以在这儿呆两天,明天傍晚再来玩。”
殷旭点了点头,用力握着对方的手,隔着热度和些许沙粒,轻轻一笑,只觉得从来没有像此刻般满足。
等他们走到滩涂边上时,渔民们已经赶海完毕准备各回各家了。
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凡,虽沾着沙尘卷着裤腿,显得有些狼狈,但一眼便可以看出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贵气。
很快便有几名渔民抱着箩筐,热情地围上来介绍道:“两位爷,要买点什么吗?都是刚捞上来的,还鲜活着。”
说罢,他们打开箩筐,露出里头乱爬的赤红色海蟹,还有一堆软脚虾,几条色彩斑斓的鱼。活蹦乱跳,皆是生猛海货,可惜运气不佳被海水冲上滩涂。
殷旭此前居于内陆,只知道彩色蘑菇有毒的道理。他瞧着那几条鱼,忍不住疑惑道:“它们能吃吗?”
“当然。”齐庸凡笑道:“海鱼可好吃了,还能做生鱼片,没什么腥味。”
渔民竖着大拇指,咧嘴笑道:“这位爷一看就是识货的!”
“这样吧,你们这些海货我都买了。”齐庸凡一边从兜里掏钱,一边问道:“再冒昧地问一下,你们知道不崂山在何处吗?”
渔民指了指右边,用夹杂着土话的口音道:“就在那边嘞,坐牛车两个时辰就到了。爷您最好不要去,那边真在闹鬼!”
说这话时,渔民面色严肃,好像在陈述某种事实。
“为何会闹鬼?难道近日有人在不崂山遭遇不测吗?”齐庸凡问道。
渔民挠了挠头,道:“这倒没有……只是大家都这般说,肯定是真的!”
对此齐庸凡一笑置之,他还是更相信眼见为实。
渔民们颇为淳朴,这么两大筐海货,才卖三百文钱,连同竹篓一起送。实在是海边海鲜不值钱,家家户户都在卖,除非运到县城里才能卖出高价。
但路途颠簸又遥远,等到县城时,鱼虾大都已经死透了。
齐庸凡直接给了他们一两银子,顺便学习了一下如何赶海。
渔民很大方地送了他一块破烂渔网,只要随意挂在滩涂里,等chao落时便可收获。
齐庸凡道了谢,与殷旭一同拎着海鲜往回走。房车里有冰箱,可以把这些海货冷冻保存,不怕坏。
太阳沉入地平线,天色已晚。透过车窗与林间的缝隙,波光粼粼的大海在夜色中闪动着奇妙的光泽。仿佛时空交错,殷旭趴在窗边怔怔出神。他有点恍惚,又像是骤然间明悟了旅行的真谛。
他问齐庸凡:“你之前看过的海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齐庸凡正在厨房做饭,闻言别过头笑道:“我那个时代污染严重,大海颜色都变淡了,远没有现在漂亮。”
殷旭想了想,道:“可是你那里有好多这样的车,还有……可以远距离通话的?”
“光脑,那叫光脑。当然,以前是手机啦。”齐庸凡哼着小曲,一边将料理好的生鱼片妥帖地搁置在盘子上。
“要是我能去你家乡看看就好了,随便学会什么,就能给大殷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让大殷彻底强盛起来。”殷旭有些遗憾道。
“那是不可能的。”齐庸凡耸了耸肩道:“我大概都回不去了,要给土著买一张时空票更是天文数字,历史上只有两个人做到过。”
殷旭:“……土著?”
“这并不是贬义词啦。”齐庸凡解释道:“土著是国家穿越总局对于本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