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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骆~你要是没死就快些出来吧,你挑的事你总得担着。”
萧阅轻喃一句,众将听闻皆垂首,须臾后才有一人出来道:“皇上,骆将军下落不明,我方无领军之人,怕是军心不稳,皇上看谁能胜任?”
萧阅笃定道:“朕!”
骆少津的失踪使得军心混乱,萧阅必须得御驾亲征才能稳住军心,然而这一次亲征与上次对付北流埋伏军不同,那一次是我方先得到了消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这一次却是硬碰硬了,许多战术都得观战况而临时发挥,然而萧阅却没有觉的紧张,他周身的血脉都因为要给骆少津报仇而澎湃着。虽遭众人阻挠,但依然无人能阻。
三个时辰后,陈昂发动了进攻!准备了许久,来势凶猛,大有一战夺下郢城之势。萧阅知道陈昂心里也明白,如果不在大周援军到来之际拿下郢城,等大周援军到了,再想踏入郢城就得更花费时间,陈昂不想耗。
而萧阅也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你打算蹲在这里多久?”穿着盔甲拿着佩剑,萧阅面无表情看着房间内蹲守在昏迷不醒的白夕禹床畔的李原靖,冷冷的问道。
李原靖头也未抬,只如一尊石像一般坐在床畔,整个人如被掏空了一般,似乎还没有从那偌大的令人震惊的真相中反应过来,还没有从白夕禹或许一辈子只能昏睡不醒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对兵临城下的大军,对即将而来的恶战似乎没有一丝感觉。
“滚!”李原靖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萧阅木然的看着他,再木然的看了眼床上的白夕禹,道:“现下,他还能安安静静的睡着,若陈昂攻了进来,怕是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李原靖沉默着,想了想终是站起了身,可萧阅却又拦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李原靖隐匿着怒气道。
“林夫人...你娘不行了,为了给你我解毒,她耗尽了她毕生功力,撑到现在已是极限,现下在骆鸿屋内,你也去看看吧。”
李原靖瞧着床榻上的白夕禹,再听着这话,只觉的心中一片混乱。
听着外头战火连绵的声音,萧阅仍然平静道:“你南楚还有守卫皇城的一万御林军,选最好的时机再出来,萧桓还有一日方道。”
话说完,萧阅转头就走,李原靖立在当下,看着萧阅跟没事人一样离去的背影。
城楼上,千钰谷和元贝都看着他,二十万大军同样看着他,但萧阅却先扫了眼周遭,似乎在等某个人出现一般,但直到前方无数箭矢飞来,城楼下的云梯爬满了敌军时,他才确定,这一次,骆少津是真的不会出现了。
“太危险了,您就在城楼上观战便可,同样能鼓舞士气。”千钰谷瞧着厮杀的密密麻麻的两军,担忧道。
“不必,我要亲自跟陈昂算账。”
末了,萧阅抽出佩剑,双眸发红,盯着前方冲来的千军万马,大喊了一声“杀”,声音一落,他便率先冲了出去。
千军万马的包围中,无数的鲜血生扑在萧阅的脸上,他却越杀越眼红,变的龇牙咧嘴起来。
陈昂在极远的马车上遥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铁片,甚是云淡风轻。
良久,他似乎看出了萧阅的意图,侧身对身旁的左翼轻轻吩咐了一句。左翼一听,眉头皱了皱,却及时拿出一面红旗挥了一挥,队形登时一变,萧阅便趁着这变队的空隙,带人杀入了陈昂大军的中心,直逼陈昂。
身后是千钰谷狂喊的声音,但萧阅仍旧不管不顾的直往前冲。
陈昂的眼睛亮了起来,直到萧阅身上沾满了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迹时,才终于杀到了陈昂的马车之下。
“原来,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替骆少津报仇。”陈昂似乎很是震惊,他端坐在马车内的轮椅上,俯视着在马车周围依然无法停歇下来的萧阅,很是惊讶的说道。
萧阅未有答话,用目光告诉了陈昂他此时的心境,然而陈昂却如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费尽心思的争这天下,以为你们都同我一般日日夜夜的想着如何将这中原统一,做天下之主,可到最后才发现,真正在乎这天下的,原来只有我一人,你们不过都是一群目光短浅之人罢了。”说着,陈昂还叹了口气。
萧阅的战斗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被包围着却依然没有倒下。只在陈昂叹气的一个空隙间,竟飞上了马车。左翼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陈昂瞧着一身血迹与人拼杀的萧阅,瞧着他的武功招式,放眼眺望了下远方的城楼,冷笑道:“你这一身武艺是夕禹教你的吧,他竟一点都没有藏私,不愧是你的好哥哥;他的心向着大周,向着你,向着李原靖,却从未向着过我,我用尽千百计谋都没能阻拦他。”
萧阅对陈昂的自言自语没有一点兴趣,可陈昂却弹起手中一枚铁片射向萧阅,逼得萧阅不得不从现下的恶斗中抽过身来躲避他的铁片,与他对视。
瞧着陈昂那一幅嘲意满满的模样,萧阅终于忍不住破口大嚷道:“你害死阿骆,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