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没有官奴籍,他就能外出做活计,现在唉。
“竹鸳!”柯以湛放下小鱼跑过去,小鱼也想跑过去。
##
“好。”
然而柯以湛却在半个月后,两天未曾见到那对混血兄弟。
吃饭的时候,柯以湛看着一大一小喝着米汤,就他喝白粥吃馒头,心里难受喝了一碗粥就推脱吃不下了。
江竹鸳微笑,摸摸他的头给江竹鱼盛了小碗:“喏,当心烫。”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
那一大一小才把剩下的珍惜的吃完。
于是江竹鸳被扣走,被打了五十大板子,锁在郡王府暗房里不给吃喝的反省,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江竹鱼也是被罚跪了一天,才跑出来求救,但是没人搭理他。
尤其病者还是他的夫婿,虽说他的夫婿不喜他,但昨天晚上他夫君把床让给了他和弟弟,让他活死人的心态稍稍有了一点积极的改变,他想不论如何他都应做夫郎的本分,不辜负自己的良心。
江竹鸳把事情都揽到自个儿身上,说都是他教的弟弟说出这样妄言非议主子。
两个衣着华丽拎着食盒的侍奴小声讥笑着,给柯以湛和小鱼让了路。
小鱼眼睛亮亮的,拍手叫好。
褐色细布深衣,头戴儒帽的八字胡三角眼管家正在训斥奴仆,五十多个奴仆们垂手恭敬站立,而暗房前院正对着这些奴仆的,便是穿着灰白中衣臀部大腿根以下鲜血淋漓,还在受鞭刑的江竹鸳,尽管受着鞭刑,但江竹鸳的眼睛还是明亮坚毅的,冷冰冰的。
他们的破院儿内有一棵老柿子树,柯以湛先把小鱼放下,又去折断一根粗枝做棍子。
“呜呜呜……”小鱼哭的泪水涟涟,小奶狗一样抱着柯以湛的脖子,无依无靠。
那虽然素简的精米粥和小咸菜,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可比郡王府下人送来的馊窝头味道好多了。他饿的心慌,身体还有些晕乎乎的,起身又想出去找找他们。
“呜呜呜……姑爷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呜呜呜!!”
“嗯。”柯以湛很是气愤,他又是个愣头青小伙子,咽不下这口恶气:“等会儿小鱼,哥夫让你跑,你就快点溜出去躲起来。”
“你们这群狗给我好好看着!这就是违抗主子,背地里议论主子们的代价!”
柯以湛想起江竹鱼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在窗台下的样子,都快心绞痛了。
“混血丑哥儿配癞蛤蟆!绝配!”
##
江竹鸳向来都是别人对他好三分,他对他人十倍回报。
小鱼傻傻的,有点害怕,奶呼呼的小娃娃声:“哥夫,你要打架吗?”
柯以湛给小孩子擦去泪,心难受又怒火顿生:“不哭了啊?我找他们去!”
柯以湛一路汹涌怒气的抱着小鱼操着棍子横冲直撞。
原来那天他们说话的时候,江竹鱼童言无忌说了一嘴‘县主才不是好人,我哥哥比县主好多了。’诸如此类的话,被隔院的柴房低等奴才听了去。
柯以湛背转过身子,苦笑着把脸埋入手心儿里。
柯以湛这副躯壳的身体素质很差,加上受了刺激,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
小炉灶,一只熬制药,一只煮着粥。
他忧愁,为柯以湛抓药买精米熬粥后,他的荷包里只剩下百十来个铜板。
柯以湛蒙了,也有些心慌,把小孩子抱起来:“小鱼,慢慢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于是传入郡王爷耳朵里就成了做官奴的江竹鸳兄弟两个对主子们心有不满,等等之说。
江竹鱼哭哭啼啼的说着,毕竟才五岁断断续续的柯以湛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啊啊啊……”两个小哥儿吓得花容失色,抱头鼠窜。
匡管家变了脸,轻飘飘的道:“柯姑
毕竟一共就那么点精米,每次江竹鸳只煮够一个人吃的,对于弟弟他真是很愧疚,可是病者为大,是他做人的原则。
但小孩子早慧,他明白柯以湛之前和他说的话,他噙着泪,躲在了灌木丛里。
奴才们窃窃私语,笑话江竹鸳想做正室,不甘心做小君才殷勤伺候,果然是官奴和上门农家癞蛤蟆书生是天造地和的一对儿。
在小孩子的心里,好人就是好人,此刻柯以湛愿意救他哥哥,他就愿意叫柯以湛‘哥夫’。
小鱼的指点,柯以湛很快来到关着江竹鸳的暗房院落。
突然,小花卷头娃娃跑进小破院子,哭嚎着跪在了柯以湛脚下。
“呦呦呦,果然是一对儿看看还以为他对县主多情深义重!”
柯以湛破口大骂,操起棍子就是一下:“滚你妈逼!!狗奴才!!我他妈的干死你!!”
小鱼垂涎的嗅着精米的香气,口水吸溜捧着糙黑面儿馒头可怜巴巴的:“哥哥,小鱼也想吃精米粥。”
原来除了身体上的侮辱饥饿,更难受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