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鸳思虑片刻:“嗯,有些旧了,我曾经见过县主身边侍奴穿的缎子,听管事说是一匹五两银子,而苏缎会更高。”
江竹鸳唇角微勾。
“小鱼乖,哥哥休息一会。”江竹鸳耳根泛红,闷声闷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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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柯以湛壮着熊胆儿,弯腰就在江竹鸳脑门儿上亲了三口,嘚瑟的勾搭混血帅哥的肩膀:“嘿嘿,等哥回来哈?”
柯以湛去了,一问人家只给五百个钱儿,活当,六百个铜钱死当。
按照以前的柯以湛,此刻应该很是酸唧唧的感慨什么‘多情自古空余恨,县主连喜服都嫌弃’之类的痴男话吗?
他看了一眼柯以湛,觉得怪怪的。
第二天清晨。
柯以湛有些不敢对视江竹鸳的眼睛,笑着挠挠头,突然想起江竹鸳身体有伤,道:“竹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小鱼在驿站等我,我去当了银子后雇一马车或是牛车来接你们,你的伤口昨夜我看有些发炎,不能再移动了。”
“小二,给我们上三碗素面送到房间里。”
“哎!”柯以湛高兴的应声,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
“嘿嘿嘿,还有意外收获,竹鸳,你看看这套喜服能当几个钱儿?我记得古代丝绸很昂贵嘿嘿——”柯以湛很高兴的拿着衣裳给江竹鸳看。
七七八八的也有不少个。
“不客气,你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柯以湛按住了江竹鸳要把蛋给小鱼的手,把自己的荷包蛋夹了一半儿放入小娃娃的面碗中。
柯以湛眼珠子都能冒出来:“那能值几个钱儿?”
不怎么笑的人,偶尔一笑真是太撩人了。
古代丝绸特别金贵,在非常时期可以当钱使的。
“咳咳……小鱼……”
看着江竹鱼像是早晨最明媚的小太阳,天真可爱的小孩就是容易满足,看着让人心情都好了。
江竹鸳趴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很久门口,慢慢的把脸埋入胳膊里。
江竹鸳摸了一下:“是上等的苏缎。”
黑夜里,江竹鸳睁开眼,给弟弟掖了被子,拿了件粗布外衫缓缓扶着床栏、桌子……走过去,给柯以湛盖上。
柯以湛实在太饿了,饿得心慌难受。
说完也不等江竹鸳回应,‘嗖——’地窜了出去。
“好嘞。”
掌柜眨眨眼:“嗯,成,我给你个实价,700个铜钱儿,成不成?你这成色旧了,没有新缎子鲜亮,哪怕是好料子也贬值了,我告诉你小伙子,过了我家没有当铺受得起你这衣裳,你也可以去镇子西边儿的钱家当铺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柯以湛赔笑:“两年,我家主人要不是急着周转,也不能把喜服随便死当了呀,要是掌柜的不满意,那小人就去别处看看。”
“五十来个铜板,还有一篮子李阿姆给的粗面馍馍。”柯以湛很光棍的说。
江竹鱼害怕的叫,一把抱住了柯以湛的大腿,委屈的包子脸要哭:“不!哥夫你走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吃过饭后,整理行囊准备出发。
他的包裹都是北郡王府那些奴才嫌恶的一股脑的把他的旧物全都塞进粗麻袋里打包扔给他的。
小鱼呆呆的:“哥夫?”
小鱼凑过来,笑嘻嘻:“哥哥……小鱼也要亲亲~”
江竹鱼呼噜噜的吃着,可爱的包子脸灿烂的笑着:“太好吃啦!!唔唔……哥夫谢谢~”
“哥夫这件衣服好漂亮呀~”小包子赞叹。
柯以湛去了镇子的马车行市,花了三百个铜板雇了一辆马车,又去
一碗素面三文钱,上面还卧着一颗黄橙橙的荷包蛋。
掌柜的摸摸料子,啧啧嘴,睨斜眼儿对着光线看了又看:“是好料子,但是太旧了,几年了?”
柯以湛拿出来一看:“鞋底子都磨成这样了,怎么当?我看看我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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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江竹鸳有些羞赫,他淡定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柯以湛:“我信任你,你去吧,我和小鱼在驿站等你。”
江竹鸳心一动,轻叹:“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来到了绵阳镇子,柯以湛找到了周家当铺。
打开后里面多是粗布的衣裳,还有五件洗的褪色的陈旧细布长衫,中衣等,古旧脏污的粗布床单……不过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有一包红丝缎的新郎喜服。
柯以湛简直要一蹦三尺高:“那太好了,过了驿站走十里地就是绵阳镇子,那里有当铺,我们这就启程,只可惜要绕路了,明明直走就好。”
江竹鸳不解的看着他:“你……”
他看着这喜服没穿几次,保存的还可以,一两银子收了,扯成红缎帕子二十条,还有的赚。
最后还是去周家当铺当了七百个铜钱儿。
江竹鸳指着包裹:“我包里还有一双旧靴子,能当十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