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们这群归乡的城里人儿摊上了?”
柯以湛:“你——”
“以湛。”江竹鸳轻声制止,温言:“里正,对不住,我家当家年纪小急性子,您给我们找了这样好的住处还不要钱,我们真心感谢您。”
里正哼哼的:“这还差不多,小柯子你可学着点儿吧。”
江竹鸳倒是和柯以湛不同,他很喜欢这院子,三栋青瓦石砖大房,要是建造一栋最少就得二十两纹银,这三间房子也不是多么破败不堪,修缮一下,还是个不错的家。
“里正,请问这处院落,要是买下房契和地契需要多少钱呢?”
柯以湛惊了,他用手晃了晃江竹鸳的眼睛,江竹鸳丝毫不理会问里正。
里正笑了:“啧,你们还真是年轻口气大,乞丐和野兽夜里都不敢在这里多呆,你要是想买,按照主户籍的旱地的三倍三两纹银,房契吗……你看着给一二两,一共给五两银子,四两也行,只是四两,你们得自己去叫那登记给官爷的钱儿。”
四两银子是庄户人家两三年的用度,对于村里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好的,多谢里正。”江竹鸳表示知道。
三人送了里正出院门,里正拍拍柯以湛的肩膀:“你看那林子里还住着一户养鹅的人家,肖老三,和你们家也就一里地,可以去交际一下,这里人少免得你们寂寞害怕。”
##
送走了里正,柯以湛一屁股坐在是砖瓦房破烂门槛上,披头散发的揪着头发:“这么破的屋子怎么住人?就算我能忍,你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小鱼那么小,房子漏风漏雨的房顶一半都塌了,怎么住?!”
“以湛,我们只剩下不到三百个铜板了。”江竹鸳虽然不管钱,也知道还剩多少,他淡淡的说完。
柯以湛从袖口掏出扁扁的荷包,一路上他没少花钱,挠挠头心虚:“那个啥,其实我们还剩下一百五十个铜板。”
江竹鸳:“!!!”
柯以湛一路上爱心泛滥总是买各种吃食,当然也不是多贵的,就烧饼糖葫芦一类,他还大方的给车夫,江竹鸳几次想阻拦,可看着柯以湛瘦的皮包骨,以及自己弟弟瘦成萝卜丁的样子,他就不忍心没有阻拦。
现在,他可真是后悔。
柯以湛挠挠头:“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以后你管钱!”
说着把钱袋塞给了江竹鸳。
江竹鸳摇头,把钱袋仔细收好:“进屋吧,我们收拾一间房子出来。”
正房比左右两侧的厢房要更大,且房顶勉强能全部遮住。
江竹鸳把屋里的破木板、蜘蛛网、灰尘垃圾等等清理到前院,然后脚蹬着门口的土陶瓮,“嗖”地一下蹿上房顶。
古时候房屋高,足足六七米的高度。
柯以湛揉了揉眼,他刚刚看的是飞檐走壁吧?
这、这这这他的男媳妇儿还是个武林高手?
江竹鸳把房顶上的瓦片重新码放好,把一些残破的不能再用的扔下来。
一个时辰后,二人合力把正房总算收拾出来一点样子。
“没有床,找找蒲团,我们晚上只能睡在蒲团上了。”江竹鸳在垃圾中找到了几个暗灰的破旧蒲团。
柯以湛也找到几个,大人用三个,小鱼儿用两个,总比直接躺在稻草上要舒服些。
除了蒲团,还有一个香薰炉,两个木鱼,两个大陶罐儿,几只豁口裂纹大半儿的粗瓷碗碟,一把全是铁锈的钝柴刀,屋里还有个土灶上面一只红锈铁锅。
江竹鸳有些许欣慰,总算有点东西能用。
“我们煮饭吃吧。”柯以湛饿了。
小鱼儿用大叶子包着一大包的浆果,打开给柯以湛:“哥夫,小鱼乖乖的去那边摘了好多野果子,哥哥告诉过小鱼,我们要节省的。”
柯以湛臊得慌,看着那一大包的野果,什么李子酸杏仁,他还不如一个小娃子能吃苦。
江竹鸳勾唇不捉痕迹的淡笑,在柯以湛看他的时候,他又恢复平时的表情:“我们还有七斤糙米,半斤盐,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家等我。”
不到两刻钟,江竹鸳走之前带走了三斤一小袋子的糙米,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至少十斤的袋子。
柯以湛跑去接:“三斤糙米换了这么多东西?”
“很沉,我来吧,玉米粉本来也是低廉的粮食,城里人都是用玉米荞麦粉喂驴喂猪的。”江竹鸳没给他,把袋子拎进屋里。
柯以湛领着小鱼去河边打水,江竹鸳升起土灶后,也带着粗瓷破碗碟去河边洗一洗。
“哥哥……有鱼!大鱼!!”
突然,江竹鱼着急的叫起来,小手指着河岸边巨石下的尾巴,那鱼漆黑的,脑袋扎进淤泥里,尾巴在水里晃悠。
“嘘嘘……”江竹鸳伸手指按住小孩儿的唇,眯起眼盯着那鱼,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
“嗖——”
刺中了那条鱼的鱼尾。
柯以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