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的美人若锦兰绽放,馨雅飘香,一张鹅蛋脸儿瘦的下巴尖俏,睫毛若小蒲扇浓密纤长卷翘振动,耳上戴着一对儿珍珠坠子,身上穿着媚俗的桃红绸缎袍裙衣裳也挡不住通身的高雅贵气,一头浓厚的墨缎发美极,光华闪闪,令人想摸上一摸。
柯以湛咋舌:“肖大哥,你最好是问一问,看他的样子非富即贵,别是那人牙子作祟把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劫来。”
人牙姆姆笑的合不拢嘴:“怎么样?若是满意,把尾款给我结了吧?”
肖云三此刻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对柯以湛道:“应该是没啥问题。”
“对啊,对啊,能有啥问题,我做这行当几十年,就没失过手。”人牙子笃定的给肖云三吃定心丸。
江竹鸳却阻拦要付钱的肖云三,冷淡的道:“人是昏迷的,你说没失手,我们无法确信,你看如此可好?姆姆,你把人带回去,等人苏醒了,我们自己去领回来。”
人牙姆姆笑脸僵了:“人都带来,可没有收回去的理儿。”
肖云三着实心动,但柯以湛拉住他,江竹鸳轻笑一声:“姆姆,人牙子卖人若无问题定然不会晕死过去给买家看,你说他身体弱没关系,我这位大哥买哥儿是想作夫郎好好相待,做伴儿的疼爱的。可若是这哥儿全身像那八十岁老姆姆似的瘫痪不得行走,你这就是缺德,把废人卖给农户,若事情传出去,你那人牙子院儿第二天就会被官府封掉,哪怕不被封,你这生意口碑也就彻底坏了。再者,你笃定没问题,又何必介意等一两日人苏醒过来呢?钱已经付了一半不是吗?”
车夫呸了口水,凶狠的瞪着江竹鸳,挥着马鞭:“你们是想讲价?二十两就是二十两,马上给我拿出来!”
“啪……”一声巨响,那鞭子挥过来。
江竹鸳抬腿就把鞭子踩住了,动作轻缓很准。
车夫瞪大牛眼:“……”
“再说一次,钱我们都准备好了,但要人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也不需人多么健康,呵呵,姆姆你家车夫动手可是心虚?别忘了这里可是甜水村,容不得你们仗势欺人,夫君,去告诉里正,让他来为咱们评评理,买卖就是要一码是一码。”江竹鸳冷声道。
柯以湛马上狗腿的道:“哎!这就去!”
“等等别啊……你个驴粪蛋儿还不快把鞭子收起来!!夫郎呀,咱们有话好商量不是?”人牙子姆姆出了汗,他可不想惹事,本来他卖的的这个哥儿的确是腿脚有问题。
肖云三也反应过来了,看着麻袋里的人,忍住怜惜:“你和我说实话,这哥儿到底怎么了?”
人牙子姆姆看隐瞒不住,江竹鸳又会功夫,肖云三又膀大腰圆的,人多势众,只得说了。
原来小哥儿是邻县柳城人士,家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白家,因生出世上罕见的女子着名,而那位女子便是小哥儿的姑姑,这位白小姐被选入宫中受尽万千宠爱,册封为贵妃,触怒了后君殿下的利益,于是白家落败,几个儿子叔伯开始争夺家产,白家又落罪,最后家破人亡,这位小哥儿就是被舅父卖到菜市口儿,然后被人牙子姆姆买回来的。
人牙子姆姆一脸衰:“我本来也是看他模样好,卖到大户人家值个三四百两银子,卖到ji院更是千把两也未可知,所以买的时候他昏死我也没在意,谁承想,他两腿不得行走,竟是个残废,要不然我可能二十两就卖了吗?”
柯以湛和江竹鸳听着心中唏嘘,可是可怜归可怜,他们都是吃过苦难的人,自然是向着肖云三。
“肖老哥,你家也不富裕,你若买了他,身子弱些没事儿,不能行走,你打猎都没法放心,耽误太多事儿了。”柯以湛很现实。
他也没办法不现实。
肖云三挠挠头,有些纠结的在原地团团转。
江竹鸳早看穿了一切,垂着眼淡笑不语。
肖云三还是付了尾款,人牙子姆姆喜滋滋的离开甜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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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三抱着昏迷的小哥儿回屋,大手温柔的把小哥儿放在床上。
“你熬写姜水给他灌下去,他受风了。”柯以湛道。
江竹鸳拉着柯以湛的胳膊:“肖大哥,我们回去了,若有婚事或是别的事,来家找我们。”
“唉,成。”肖云三脸红,送江竹鸳和柯以湛出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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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们粗糙的瓦房里突然来了个天仙似的小哥儿,肖云三还害羞上了,他也没忘记正事儿,把野姜汤煮好,再从柜子最高层掏出个小包,里面是金贵的红糖,舀出一勺放入姜汤里。
他扶起床上昏睡了许久的小哥儿,细细吹凉一些姜汤,再用小勺一点点灌进去。
“哎我的姆姆啊,累死我了。”他生怕抱坏了这个玉似的人儿,喂了大半碗姜汤比打猎一宿还累。
暖热姜汤下肚,过了半个时辰,人开始滚滚冒汗,肖云三摸一把shi淋淋的,惊叹柯以湛那小子给人看小毛病的能耐,他翻箱倒柜,总算找到几件他阿姆年轻时候的衣裳,虽说旧了些,但都是好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