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番,摸脉探体温,确信人没有大问题后。
柯以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扛起,两腿发抖走向架子床。
“哎呦我的妈,老哥我呼……呼……累死我了吃啥玩应长大的像个山一样。”柯以湛抱怨,心暗喜,捏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进来体质就像吃了一头老母猪似的大为改善,重活儿也不再话下。
肖云三勉力抬眸:“老弟……劳烦你……送送……送白静香离开甜水村。”
柯以湛把他的手塞回被窝:“你瞅瞅你的伤,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甭管他了。”
打盆热水,翻箱倒柜找到粗布和白酒,撕成条给肖云三清理额头伤口。
“你自己按着伤口,我出去找点野姜,你屋里怎么一块姜也没有?过的什么日子,冷灶冷炕的!”柯以湛叹气出门,恨肖云三的不争。
肖云三灰白着脸按着额头的止血布,仰着头,脑袋的伤口远不及心口的痛彻和醒悟。
——————————前几天,为了能多积蓄一些钱供白静香使用,肖云三特意约了三个镇子猎户去楚北泽打猎,他费尽力气打着两只玄狐卖了好价钱,寻思最不济也能给白静香在镇子上买个小民居住着,在山里破瓦房着实委屈了他娇生惯养的小哥儿。
谁能料到,他回家人就不见了。
他心急火燎的去找白静香,遍寻不到,他担心的站不住,万一白静香在山上乱跑,遇到危险野兽可怎么办?
到处寻找,失魂落魄的回屋却在桌案发现一张字条。
“我有旧亲联络,明日就回。”
肖云三提着的心松弛,美滋滋的想着得抓紧去卖了狐狸赚钱让白静香过上好日子,最少也能举办个婚礼,他想看白静香穿大红喜服的样子。
因此连夜借牛车去镇子。
那当铺蒋涛生掌柜看见肖云三爱答不理:“肖老三,今儿玄狐要卖个什么价啊?”
“看您能给多少,您给多少,我云三儿就能要多少。”
“听说你得了个大美人,好福气啊,日后酒席可不能忘了请我。”蒋掌柜没让肖云三失望,给了肖云三一百两银子。
“一定一定。”二人年岁相仿,曾经一起去边地服兵役,一个队里的弟兄太过熟敛,肖云三与蒋掌柜聊了聊。
蒋掌柜笑:“你猎的皮子总是比别人好,对,我表弟也从柳城回来了,晚上小酌几杯,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南苑儿乐呵乐呵?”
“我可是要有家室的爷们儿,才不跟你们整那不三不四的事儿,走了啊?”肖云三古铜皮儿透出红,梗着脖子。
蒋掌柜大笑:“得了吧,以前军营里和咱们弟兄喝了多少酒?你小子还装老实人!”
肖云三儿一巴掌拍上账本,威胁:“我告诉你啊蒋二柱,日后我家夫郎进门儿,少不得见几回,你可不能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蒋掌柜乐不可支:“行了行了,瞅瞅你吓得,成婚被小哥儿管着有什么好的?”
“哼,咱要的就是夫郎孩子热炕头儿,你个瓜怂懂个屁。”
蒋掌柜一点不生气,他们是过命的挚友,他正经了笑:“我蒋二柱做生意这些年靠的就是嘴巴严实,好久没聚聚了,我那表弟也是大户人家的心腹管事,你与他认识认识,日后有好皮子能透过他卖个高价儿。不去南苑儿,去酒楼成不成?”
肖云三担心未归的白静香,刚要拒绝转而一想:香儿不就在镇子见亲戚吗?我同蒋二柱他们喝几盅儿,再去找找香儿,正合适。
“行,我先去酒楼等你们。”
“成,要个上房,不用你付账。”蒋涛生笑道。
肖云三先去酒楼要了间天字二号上房。他的有些困倦,在更衣的小里间儿躺下,拿出兑换好的银票看,边看边在脑子里描绘着以后他与白静香的美好生活。
“嘎吱——”房门突然打开了,小隔间儿是由屏风拼接分开的,所以肖云三很容易听到,他纳闷,明明是要的包房,怎么还有其他客人来。
“主子,您请——”
“嗯。”
肖云三腿卖出一只,突然听到那位‘少爷’说了一句‘何管事,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声音和白静香一模一样,肖云三原本一喜想要出去,但收回脚步寻思等会儿,不能打扰他们正经谈事,坐回去躺下。
“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花魁玉奴送给张知府家的少爷,白静林果然按捺不住,与张大少爷争夺那玉奴,玉奴也听从咱们的吩咐反咬一口白静林,说白静林阻止他赎身从良,白静林得罪了张知府,他那柳城县令岳丈也无法救人,还被削官贬到黑山镇做小吏。而白静林,张知府说会让主子满意,让他永无出嗣继承白家祖产的机会。”
“办的很好。”
白静香吹一吹香茶,抿一口。
何管事试探的道:“主子,隋大人又升官了,他几次求见,愿助咱们一臂之力,还希望和您谈谈婚礼提亲的事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