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么大人了,都有儿子了,还收压岁钱?”
江竹鸳朗声一笑,捉狭眨眼:“谁教我是这个家里年龄最大的呀~等日后,都是夫君的事儿了。”
柯以湛一口应下,高兴的挨过去抱住江竹鸳的肩膀,要亲。
江竹鸳忙推一下:“小鱼在呢。”
“没事儿,我也有礼物送你心肝儿~”柯以湛咬耳朵。
柯以湛积攒了点私房钱,买了一对儿金耳坠,是极其精巧的金线编织的竹叶儿形状耳坠,勾着的耳线都攒着一串细密的水晶米珠儿。
小鱼忽闪着大眼睛,赞美催促:“好漂亮呀!哥哥快点戴上戴上吗!”
江竹鸳大方一笑,半低侧头,动作优雅从容的换下了那对儿翠玉耳坠,戴上金的。
“真好看~我夫郎人好看戴什么都好看。”柯以湛迷恋的看着江竹鸳,嘴上摸了蜜糖一样。
小鱼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笑,扬起小下巴:“切,我哥哥是最漂亮的小哥儿,哥夫你刚和我哥哥成婚的时候也这样眼明心亮就好了~哼哼~男人的嘴~”
柯以湛:“……你小子,行!”
“哈哈哈哈好了,你们两个真是,吃饭啦~”江竹鸳看着柯以湛吃瘪的样子,看着这对活宝儿笑的前仰后合。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
柯以湛撑得都坐不起来了,只能站着着干活收拾碗筷消食,小鱼像头拴不住的小野马,经过他们夫夫的同意后,牵着同样吃撑着的二狗子出门找小伙伴儿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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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出息,想吃我什么时候都能给你做,撑成这个样子。”
江竹鸳给宝宝喂奶后,开始给瘫在炕上捂着肚子苦着脸的男人揉胃,一脸贤惠温柔。
柯以湛叹气:“唉,有了小山后,我真是老了,吃这点东西就撑得熊样儿……”
“噗,你一人扫荡了半桌子菜,二十岁不到的人,说什么胡话,来吃了。”江竹鸳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来里面是油纸包着的几十颗山楂丸儿。
是他专门做的防止肚子胀不消化,吃撑着用的,外面买一丸就七八个铜板。
柯以湛咀嚼着,酸的很爽,满眼笑意的看着江竹鸳:“夫郎,你真好……”
尽管很累,柯以湛还舍不得闭眼,江竹鸳戴着金丝竹叶耳坠可真好看,身上的红色也好看,怎么看都没有一丝不美的地方,他可真是幸福,能娶到江竹鸳。
江竹鸳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夫君,睡一觉,晚上还要熬夜呢。”
柯以湛看看他,又看看宝宝,合上眼:“嗯。”
江竹鸳也有些困倦和柯以湛一起躺在方枕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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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了下午,江竹鸳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原来是里正家的小儿子,十五六的小伙子,看到江竹鸳脸红了红:“江夫郎,我爹让我送来的,是你家的信。”
“信?多谢多谢。”江竹鸳有些奇怪,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两封?他在外早就没有能书信联络的人了,有恐怕也只有李兰钗一人,可他们距离太近,随便托人捎个口信儿就来得及。
“那、江夫郎我走了啊,过年好啊。”柯松打了招呼要走。
江竹鸳忙说:“等一下。”
他回屋子,用纸包了一大把糖和坚果,送给柯松。柯松红着脸拿走了。
进屋,往火盆里夹了几块炭,手炉里添了几片香叶儿,江竹鸳慵懒的靠在炕边儿,拍拍小宝宝,才打开第一个信封,信封竟然还是三层的,厚厚的油皮纸。
‘柯贤弟,愚兄在外惦念之,深感山村小户之暖……’
文绉绉的笔墨还有点不伦不类的白话,江竹鸳看的嘴角勾起,肖云三儿在外边闯荡了几个月混得不错,因缘际会下给一个郡守老夫人做护院儿,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就是想念老家山村里的自在和两家之间的交际感情。最后又说明年年末能休沐一个月回来看看,随着信封附送的还有一个暗红粗糙荷包,里面是一对儿小银镯子,上面还挂着两个小铃铛,可爱精致,是专门给小侄子的。
江竹鸳心里感激肖云三把他们夫夫当做了亲人,仔细收好信件等柯以湛醒过来给他看。
第二封信件很奇怪,是印花鎏金京纸,是一种很昂贵的硬壳纸张,上面的暗纹就可知价格,打开只能用剪刀。
剪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散发着淡淡的杜若的香气,纸上描着梧桐和凤凰,流水般的漂亮行书,华美中透着威严。
‘鸳鸳,七年未见,一切可否安好?思你,念你,愧你,夜夜难以安睡,知你已成婚出王府,那男子待你可……’
当年,云南雍州协领江家与燕亲王段家指腹为婚,他嫡兄嫁给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常年卧病在床,他嫡兄只给世子生了一个小哥儿,燕亲王又看上了江竹鸳,想求得江竹鸳做最宠爱的庶幼子的正君夫郎。那年他刚满十三岁,与燕王府四公子段琏自幼年起在家学馆习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