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的, 你就是老板吧, 那这张欠据正好由你来付。”
陈言听到四海赌坊这四个字,眉峰一紧, 待看清欠据上画押的那个名字,顿时给气乐了。
“几位找错人了吧。”
“没错, 找的就是你。”那人显然也了解过情况, “你夫家姓李,这李福不就是你那小叔子嘛。既然是一家人, 他欠了钱, 找你们不就正好。”
“那可就更可笑了, 我夫君的弟弟可都是哥儿,啥时候有个汉子弟弟了。”陈言嗤笑一声,又道:“他自个儿欠了赌债, 倒是好意思赖别人身上。”
“我们不管你们家务事,只要你们把这银子还清,啥事没有。要不然,你们就等着他缺胳膊少腿吧。”
“行行行,剁成十块八块的也别忘记送他回家,免得他阿姆跟你们急。”
陈言毫不在意的态度让赌坊的人十分意外,领头的人盯着陈言看了许久,重新收起欠据,带着人转身走了。
等人一走远,阿贵就上来询问:“这李福也是能耐了啊。”
自上一次的事情之后,阿贵倒也了解了一些老板家的情况,这时候一听这人竟然欠了赌债,忍不住幸灾乐祸了一番。
“他能耐的地方可不少,我们上一回遇到的几个无赖多半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事陈言很早就想到了,只是没证据,他也就放在心里没说。现在看李福竟然去赌坊赌博,可见本质里这人就已经焉坏了。
真是白费了阿爹花了这么多银子送这种人去念书。
“真的?”阿贵还在惊讶于陈言的话,一想到那几个无赖打砸了他们多少东西,影响了好几日的生意,他就恨不得再教训教训那些人。
陈言点点头:“证据不足,不然我早就报官了。”
“那真是活该他被赌坊追债了,这人就是个败类。”阿贵冷笑一声,“背后小人,竟然还想着老板你们给他还赌债,真是好大的脸。”
陈言笑了一声:“可不就是大脸嘛。”
阿贵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始大笑。
这件事原本陈言就觉得没那么容易解决,果不其然,第二天那伙人又来了店里,同时来的还有鼻青脸肿的朱武。
“表……表哥!”
朱武是被赌坊的人推进来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他也顾不得喊痛,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冲李茂山扑将过去。
“表哥,你可得救救我们!”
许是被赌坊的人教训的狠了,朱武哭丧着一张浮肿的脸,鼻涕眼泪齐刷刷落下,看得一旁的陈言十分嫌弃的扭开头。
这件事他昨日就跟李茂山说起过,此时一看到赌坊的人,李茂山那英俊的脸上盛满了怒意。
他抬起脚,一把踹开了哭个不停的朱武,“本事见长啊,不好好在书塾念书,倒是学会了去赌坊潇洒。”
李茂山的声音十分冷漠,双眼中透出愤恨与失望。
“舅舅省吃俭用拉扯你这么大,你不好好回报他,就只会弄些歪门邪道让他失望。”
朱武哭丧着脸,替自己辩解:“不不不,我爹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告诉他。”他又跪趴着过去,想要再度抱住李茂山的脚,只是被李茂山侧身躲开。
他趴在地上不住哀求:“求求表哥你帮我还了赌债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李福的错,是他怂恿我跟他一起去赌博的。还有,上回也是他找人来你们这闹事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我只是被迫参与,我也不想的……”
这话一出,李茂山等人皆是变了脸色。阿贵愤愤的跟其他人低语,而陈言则冷哼一声,对李茂山说道:“看吧,我就说那事是他搞出来的。”
李茂山冷着脸不说话。
朱武怕他还不肯相信自己,又继续说:“我知道那几个无赖在哪,表哥,求求你看在我爹的面上,帮帮我这回吧。要不然他们真的会把我们打死的。”
他指着自己身上那些被打伤的地方,又指指脸,“我这个样子,要是让我爹看到了,他老人家可不得气个半死。”
“你还知道他会气个半死。”李茂山怒声骂道,“你做事之前怎么不先想想他呢,每次都要等到出事了再后悔。”
“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干错事了。”
朱武立即跪在他面前,举着手发誓。
“你们赌坊的倒也是会做人。”陈言瞥了眼朱武,转头冲赌坊的人说道,“这家伙又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那领头的人眯着眼笑笑,掏出一张欠据,“不多,总共二十两银子而已。”
二十两银子还不多,周遭的人可是都被吓的倒吸一口气。
陈言撇撇嘴,冷声道:“确实不多,也就寻常人家不吃不喝攒几年的钱而已。”
那领头人笑而不语。
“你们开赌坊的就是来钱快,不像我们还要起早贪黑忙进忙出。”陈言从他手里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