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用手指尖在袁钺的背上蹭了蹭才收回来,眼珠子转了转:“有蚊子。”
袁钺也不理他,站起来,将组装好的木柜子挪到墙边放好,随手拿了条毛巾过来,擦了擦汗,套上件T恤。
蒋容把手背到身后,食指和拇指搓了搓,shi的。
他眼看着袁钺要下楼,忙跟上去:“哇,袁哥,你是开酒吧的,好酷哦。”
袁钺还是不说话,他早过了好奇心强,爱管闲事,招猫逗狗的年纪了,他还收留着蒋容,也就是看在秦英的面子上,有些勉强,因为他是个领地意识比较强的人,有点Jing神洁癖,家里的二楼卧室从来不让人上,手机也从来不让人摸。
蒋容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没话找话:“最近在装修吗,什么时候开业啊?”
“下周。”
蒋容听见他回答,更兴奋了,正要接话,楼下那个一直在玩手机的丹凤眼小哥插话了:“石头说正准备回来,给咱们带吃的,兰州拉面怎么样?”
袁钺毫无意见,点了点头。
丹凤眼对着电话那头直接说道:“两份牛rou面,加面。”
蒋容站在旁边,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仿佛自己是个外人似的,不过的确,他就是个外人。他吸了口气,轻轻地清清嗓子,企图找回点存在感。
丹凤眼的目光从他身上溜过,还是袁钺开了口:“你吃什么?”
蒋容肚子里的三文鱼还撑着,而且他也不爱吃兰州拉面,但这时候如果说不吃感觉就输了,只好说道:“我也要牛rou面。”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加面。”
刚说完就后悔了,这是在较什么劲啊,肯定吃不完的,但这时候把话收回去,又感觉太怂太矫情了,于是也就算了。
丹凤眼又交代了两句,把电话挂了,看向蒋容:“你好,我是这儿的调酒师,许一心。”
蒋容还以为酒吧的调酒师都要取个装逼兮兮的英文名,例如什么Tony啊,Kevin啊之类的,但没想到许一心从名字到长相都那么秀气,但他的寸头和看人时候那股拽劲儿又有点酷。
“你好,我叫蒋容,没有草字头,容易的容,”蒋容感觉许一心不喜欢自己,但自己也不太喜欢他,但还是有礼貌地笑了笑,挤出酒窝来,“袁哥的……亲戚,现在正寄住他家。”
许一心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吊着眼睛调侃地看着袁钺。
袁钺显然和许一心很熟,随手拿起吧台上的抹布就扔到许一心身上:“干活,不然就别吃了。”
许一心拖着步子和袁钺一起摆起了店里的桌子,蒋容站在旁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突然就有点委屈了,委屈又变成了生气,看着袁钺用心干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只好假装东看看西看看,参观一下。
“白塔”进门左边就是吧台,正对着吧台的是一个微微高起的小舞台,放着几个非洲鼓。舞台背面的墙上,乍一看就像被仇家追债泼油漆似的,仔细一看,上面画了一座白塔,背景是五颜六色颜料,毫无章法,但炫目灿烂热烈,仔细看竟咂摸出了莫奈的感觉。
蒋容正忘我地为自己的艺术细胞而惊叹,外头突然一个大嗓门。
“外卖!外卖来啦!”门外有个大个子拎着袋子,用肩膀推门进来。
说他是大个子真是委婉了,他比袁钺整整高了一头,壮了一圈儿,跟年轻版的巨石强森似的,头上还留着一大把脏辫,显得他的体积更大了。他将吃的放在随便一张桌子上,招呼大家来吃,兰州拉面那顽固的辨识度极高的味道立刻充盈了整个空间。
“你好!我是这儿干活的,你叫我石头就成了。”石头一边对蒋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吃起了面,蒋容感觉他一口把半碗面都吃进去了。
许一心不慌不忙地掀开塑料盖,拿起筷子挑着里头的牛rou,边挑边数:“才五块儿牛rou片,傻子才光顾,兰州拉面为什么还没倒闭。”
袁钺看见蒋容愣着,顺手帮他掀了盖子,幽幽说道:“大概是因为还有我们这些傻子吧。”
许一心乐了,笑了起来,石头慢了两拍才跟着发出了中气十足的笑声。蒋容看着袁钺掏出手机,打开了个国产无脑综艺,拿个牙签筒顶着,弯着腰专心致志地看起来,一脸严肃地吃着牛rou面,也不禁跟着笑了,好像又不生气了。
门外已经是夕阳西下的饭点了,酒吧街开始热闹,霓虹灯渐渐亮起来,人来人往的,但闹市中的这里只有四个人,围坐着,听着佛教音乐,看着无脑综艺,吃着兰州拉面,感觉还挺静谧悠远的。
在这种静谧的氛围当中,蒋容居然把一大碗并不好吃的牛rou面吃完了,撑得不行了,感觉自己再闻到一点儿拉面的味道就要吐了。于是他自告奋勇收拾了桌子,将垃圾全部扎进袋子里,扔到后门的垃圾桶里,呼吸了一口不算太新鲜的空气,才觉得好些了。
吃完之后,袁钺他们三个人麻溜地摆着店里的桌子,不到八点就各自散了。
袁钺的摩托车停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