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进来,恭恭敬敬地跪着递了过来。
沈墨接过茶,他并未为难,但也不忘叮嘱,“入我门下,就要收心做事,不要三心二意顾头不顾尾。”
“这是自然。”熊雷面色凝重,他也已是下了决心。
沈墨轻吹浮茶,轻抿了一口,也算喝了这师傅茶。
喝完茶,沈墨放下茶杯示意熊雷起来,自一旁拿出早就已经备好的食盒构造图递了过去。
熊雷连忙接了过去,看清楚那是之前沈墨做给熊家的那食盒后,两只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他连忙去翻关于那食盒机关部分的示意图,看清楚那构图,他一张脸都憋得通红,恨不得马上就开工试验一番。
沈墨见他如此模样,却又从旁边拿出一个类似十字架一样的木头疙瘩递了过去,“在那之前,你先把这个练会了。”
沈墨递过去的是一个鲁班锁,一个最基础款的六根鲁班锁。
那鲁班锁是由六根大小长度相同的长方体木棍组成,长方体的木棍中间部位有着各不同的榫卯结构,拼凑在一起时,就会变成一个六面立体的十字架。
“这是?”熊雷把东西接了过去,他拿在手中看了看,这一看之下眉头却逐渐皱起。
那东西明显就是由六根木棍组成,但是从外面来看却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六根木棍会组成如此形状,而且还紧凑不散。
熊雷本身就已经有二十年的经验,他对木匠木艺的基础都已经了然于心,正是因为如此,看到这近乎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才会越发的惊讶。
沈墨把东西又拿了回来,他把那东西在熊雷的面前一点点拆开,然后看向熊雷。
“这叫鲁班锁,也叫孔明锁,这一款是最基础的款式,用的都是榫卯最基础的结构。”
这六根木棍看似相似,但是却各有不同,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才能把其它五根木棍固定,使其成为一个整体牢而不破。
熊雷拿了东西,他尝试着像沈墨那样重新把它组装好,可是六根木棍拿在手中,他一时间却有些懵了。
这东西看似简单,但真的动手时熊雷却发现他甚至都不明白沈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墨并未再多解释,把东西给熊雷后他就又去旁边忙自己的,由着熊雷在那里抓耳挠腮暗自琢磨。
鲁班锁在沈墨的世界里早期就是给学徒练手的玩意儿,想要学到榫卯,鲁班锁的结构必然要先学。
只有自己去思索去研究,弄清楚了鲁班锁的结构与奥妙之处,后面学起榫卯时才能真的明白其中的含义。
此前,熊雷自认自己虽然没有达到贾老的那种程度,但也算是对木匠这行研究得足够透彻了。直到他从沈墨手里拿到了那鲁班锁,他才发现自己对木工这活的认识有多贫乏。
在他以前的认识里,木头虽然也分好坏也讲质地,但归根到底不过就是个材料,可在沈墨这里它却不只是如此,它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
东西拿到手,熊雷便废寝忘食的研究起来,这一研究便是三天时间。
他推了生意上的事情废寝忘食,甚至连做梦想的都是那鲁班锁,可三天过去,对那东西他却依旧毫无章法。
实在没辙,熊雷只能又拿了东西去找沈墨。
工坊里,沈墨并未马上为他解密,他只是拿过东西,然后在熊雷的面前再一次重新组装上。
这一次,熊雷两只眼睛很快就亮了起来,他显然是已经有些明白这鲁班锁的结构原理。
这鲁班锁的结构其实还并不算复杂,甚至算得上是简单,只要掌握其原理,要组装上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熊雷之所以陷入困境,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第一次见这东西,对榫卯的认识也非常贫乏。
一旦他明白这东西的构造原理,学习起来就会变得非常快。
果不其然,在沈墨再一次重新把东西组装好后,熊雷很快便掌握方法,自己也组装上。
东西组装上,熊雷咧嘴哈哈笑了起来。
“若是研究透彻,就试着去做出来。”沈墨道,这次他并没有给熊雷图纸,而是准备让熊雷自己亲手去测量制作。
榫卯对于尺寸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榫与卯之间多一寸少一分都不行,而这除了需要图纸,也还需要工匠足够的细心。
“好,我晚些时候就试试看。”熊雷宝贝似的把那榫卯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这东西倒是当真神奇,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
沈墨笑了笑,眼中有几分自豪浮现,他只道:“是神奇,所以才更要多花些心思进去,只有学透了研究透了,才能见识到它真正的神奇之处。”
沈墨给熊雷的这鲁班锁虽然是基础款式,但是榫卯里的很多东西都是由基础演变,甚至那已经屹立六百多年的天坛祈年殿,也不过就是把这些基础运用到极致。
“我记下了。”熊雷面色慎重,并不是敷衍。
沈墨不再说话,又继续忙他自己的,熊雷见着,也到一旁去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