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舒看着走在前方沈墨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微微勾起,心亦被什么东西填满。
他就说沈墨绝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说道,必定能做到。
“傻笑什么?”沈墨注意到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他回头看去,一回头,就看见戚云舒望着他笑得傻乎乎的一幕。
他立刻想起自己之前扛着那丢人玩意儿的事情,眼神微暗,看他丢人有那么好笑?
“无事。”戚云舒上前两步,与沈墨并肩,“你要的东西应该已经送到了。”
果不其然,两人迎着明亮起来的月色回到戚家时,沈墨要的那一套工具已经送到。
大厅内,戚云舒看了看那些东西,把东西交给沈墨,“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让人去准备。”
沈墨这一次是代表着他们这一方所有的木匠参赛,自然不比他自己与人赌眼赌手那般随意。
沈墨伸手去接东西,他正想询问戚云舒是否知道冯家那边可能会出战的人员名单的情况,手便一酸,东西也差点落到地上。
“怎么了?”戚云舒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
沈墨那工具袋里面东西非常的多,前前后后加起来几十样,是有些重,但那重量戚云舒拿得起来,沈墨这木匠师傅自然不可能拿不动。
话音出口,戚云舒不等沈墨回答立刻便眉头深皱,“你手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伤得严重不严重?”
沈墨把那工具包放到桌上,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感受了一下那酸痛感。
酸痛的感觉主要在肩膀和手腕处,应该是之前扛着那牌匾走了一路,所以有一些酸痛。
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沈墨才道:“不用担心,只是扛那牌匾有些久,所以有些脱力,休息一夜就好了,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比赛。”
戚云舒哑然,心中微有些泛苦,他并不是因为明天的比赛所以才担心沈墨是否受伤。
“你把衣服脱了,我去拿药酒。”戚云舒脸上笑容不见,眼底深处有淡淡的苦涩。
沈墨闻言一愣,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戚云舒。
戚云舒完全不容拒绝,他找管家拿了药,然后便带着沈墨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戚云舒立刻便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碗,然后回头看向沈墨。
沈墨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东西,戚云舒已经拉开面前的凳子,“过来,坐下。”
戚云舒眉目冷了下来,神情强势不容拒绝,沈墨只得走过去坐下。
戚家在双庆城的这宅院很大,因为来往的客人多,客房也布置得十分舒适,屋里东西应有尽有,空间也很大。
沈墨借住的那客房亦是如此,普通人家的主卧恐怕都没这个规格。
屋里,戚云舒点了好几盏烛灯,把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沈墨坐下,戚云舒便走上前去伸手解沈墨的衣服。他眉头紧锁神色担忧,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如今的举动是否有不妥。
戚云舒是双儿,沈墨却是个男人,两者有别。
如今戚云舒一个双儿却主动伸手去解一个男人的衣服,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得被人嚼碎舌根。
戚云舒未察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墨身上,替沈墨把衣服解开后,他立刻便朝着沈墨肩膀以及手腕看去。
沈墨的肩膀上没有看见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红了一片,手腕处倒是无什异常。
戚云舒指腹落在沈墨肩膀上,他试探着轻轻按压,一边按压他一边试探着问道:“会痛吗?”
动作间戚云舒还小心地注意着沈墨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动作重了,把他按痛了。
肩膀与手腕对于一个木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沈墨还年轻,他在这一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戚云舒于公于私都不希望沈墨伤到自己,更加不希望他断绝接下去的路。沈墨这样的人就应该在这一条路上大放光彩。
戚云舒全神贯注无比认真,他手指冰凉,沈墨被他触碰到的那瞬间身体都不禁轻颤。
“只是有些酸。”沈墨看着戚云舒,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与担忧,感受着他那不断轻抚在他肩膀上的动作,眼神逐渐暗了下去,深邃无比。
戚云舒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气息传来,再加上那冰凉的触感,沈墨喉间一阵火烧火燎的干涩。
沈墨移开视线看向其它地方,但戚云舒就站在他面前与他紧贴的地方,他视线一动,便看见戚云舒腰腹。
戚云舒身形骨架偏瘦,不是那种盈盈一握的柔媚姿态,但却更让沈墨有想要伸手去搂住拥在怀中的冲动。
“好像没有伤到筋骨,你别动,我给你上一些药酒揉一揉。”戚云舒回头从桌上拿了药酒,倒在自己掌心揉搓开,然后手向着沈墨肩膀而来。
在戚云舒的手覆盖到自己肩膀上时,沈墨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就好。”沈墨声音都已变得低沉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