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边关之间的路途一目了然。
从国都至边关营地一共要经过五个省,路途有平坦有崎岖,国都这边与边关那边两边路途相较平坦,可中间却有一段连绵山脉。
“这边是?”众人围在桌子四周后,很快便有官员指着地图上一块地方询问道。
“那一处皆是农田,这一路地势平坦,大部分土地都被用作农耕。”
“如果我们放弃走官道,直接从这边直行呢?”最初那官员手指顺着国都的方向,以最短直径滑向边关营地所在,“这样一来能缩短不少路途,说不定能在十天之内——”
“行不通。”那人话还未说完,林绪已沉声打断。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那人不服。
“农耕田地,坑坑洼洼,旱地还好,水田根本无法行军,更莫谈运送军资。”林绪头也未抬。
一旁许澜闻言亦是赞同点头,就算不计百姓损失,此计也行不通。
“水田绕过即可。”那人还有些不死心。若按照这法子运送物资,单就从图上来看路途最少短了一半。
林绪不想和他争论,他垂头看着桌上地图,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林绪不搭话,那人面色胀得通红,有些不服气的他正欲再开口,许澜已道:“小路崎岖蜿蜒,不比官道,若要再绕过田地,只怕路途只增不减。”
这还只是部分问题,武器沉重,必定以马车驮运,就算幸运一路之上小道都能行车,这未经修整过的乡道一旦被压坏,倒时大部队只会更加进退两难。
那人见许澜也不赞同,脸色又难看几分,似乎还未被说服。
许澜见状,只得轻轻摇头,放弃继续与他理论。
大榆虽非世袭制,但朝中也有不少沾亲带故凭了关系才入职为官的公子少爷,这些人里头大概有好些连穷乡僻壤的泥泞坎道长什么样都未曾亲眼见过。
早已放弃理论的林绪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一条河道,他抬头问道:“这河有岔道吗?”
“朕记得这条河尚未被开发,也并无什么岔道。”晋祁一直注意着林绪的一举一动。
林绪指出的那河在地图上都有标明,自然不是什么小渠道,但晋祁对它如此了解倒不是因为他对大榆地理了如指掌,而是因为这条河河水十分汹涌湍急。
特别是到了雨季水量上升后,经常性的冲垮堤坝导致两岸水灾不断,下游更是朝廷年年拨款救灾的重灾区。
“丞相是想走水路?”许澜一点即透。
“水路行不通,朕记得这条河好几个地方根本无法通船,更是有一处瀑布断流,再加上河水异常湍急,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被闲置。”晋祁道。
这条河几乎贯穿了大半个大榆,如果能够渡船,那无疑会成为一条非常重要的大运河,可惜河床经过的地方地势太过险峻,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无人问津。
话音落下,晋祁看向林绪。
发现林绪的办法也行不通后,晋祁心中不由滋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来。
以往众人都束手无策陷入绝境时,林绪总能用寥寥几句就轻易破解让他眼前一亮,许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无所不能,面对如今这连林绪都束手无策的情况,晋祁才清楚认识到自己到底是有多依赖于他。
“无妨,再想想办法。”晋祁低声道。
如今这紧要时刻自然当不上一句‘无妨’,他这话是说给林绪一人听的。
林绪果然听懂,他抬起头来,方才还在地图上浏览的视线落在晋祁那罕见的浮现着几分温柔的脸上。
“臣并未说过要用船运。”林绪近乎面无表情,只静静看着擅自加戏的晋祁。
被林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又听了他那不急不缓的话语,晋祁嘴角当即狠狠一抽,刚刚的感动瞬间全部化成泡沫,‘啪啪啪’的全碎在了这六七月初夏的阳光里。
他说话不喘气会死?!
眼见着身着黄袍的晋祁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跳,许澜赶忙开口,“那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不用船那要怎么运过去?”户部尚书万裕又把地图看了看,却始终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这条河并未经过国都,与国都最近的地方是在相邻的另外一个省,昌乐省。下游与边关营地相交的地方相比起他们这边倒是近了不少,但无一例外的是两边都并不适合停泊。
“丞相大人莫要开玩笑,这走水路不用船运,难道丞相大人还能弄出个新花样来?”之前就不服气的那官员忍不住呛道。
朝中势力有分,林绪少年便称相,不服林绪之人自然也有,大多都是些年纪较小自以为怀才不遇的。
晋祁听着这带着刺的话,面上虽依旧是那面色凝重的模样,心中却已经偷着乐呵起来。
才被林绪呛了的他倒也想看看林绪能折腾出个什么新花样来,他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这脸可就丢大了!
“于昌乐省上游伐木,以木作船,固定武器浮于水面,放于水中借着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