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让人又搬了一套桌椅进来。
三天后,林绪拿了整理出来的往年的账目还有接下去商税征收方案,找到自几日之前被刺激后就一直奋起练字的晋祁时,手握毛笔的晋祁都不禁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怎么这么快?”晋祁放下毛笔。
要知道,就算不算先皇在位时的账目只看他登基之后的,那也已近十年,三天时间处理完近十年的账目甚至还拿出了改革税收的方案,就算林绪办事能力素来强,也不是这么个快法。
“没什么,只是找了些人帮忙。”林绪目光淡然,犹如盛夏夜时节弦月撒下的那一地清辉。
“哦?不知道是谁?朕有赏。”晋祁闻言松了口气,不是林绪一人强撑着为难自己换来的就好。
税收之事他一直有意,但他也知道这事急不来,更不希望林绪为这事累坏自己。
“万裕和苏凡毅。”林绪说话间把账目还有方案都递交过去,让晋祁过目印章。
只简单翻看一遍就拿了玉玺准备盖章的晋祁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他诧异的抬头看向仿佛在述说天气的林绪,“户部尚书万裕,还有工部尚书苏凡毅?”
林绪抬眸,虽未言语,但那双幽幽黑眸中却清晰的倒映着‘难道朝中还有另外两个万裕和苏凡毅’的疑惑与淡淡嫌弃。
晋祁一噎,半晌之后他才面容扭曲的又问:“他们两个怎么会答应帮忙?”
户部尚书万裕还有工部尚书苏凡毅两个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和,平日里哪怕是点芝麻小事都会掐的死去活来,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甚至就连大榆百姓都津津乐道。
就这样两个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林绪到底是怎么把他们聚到一起?又是怎么让两人心甘情愿帮忙,甚至还如此有效率?仅三天就整理出近十年账目。
林绪不语,只是幽幽看着晋祁。
被注视,晋祁当即一阵恶寒,只觉得毛骨悚然,“你对朕的大臣做了什么?”
那万裕和苏凡毅两个人可是朝中命官,位居三品之内,这人该不会对那两人用强做了什么不该做之事吧?杀人可是犯法的,就算他护着也不可能轻易全身而退。
晋祁脑海中这想法一滋生,就疯狂生根发芽无法抑制,因为他知道别人或许还没那么大胆子,可这人当真干得出来!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人感情如此之深如此要好罢了。”林绪看向晋祁手中久久未曾落下的玉玺,他还等着印章。
“感情深?要好?”晋祁又是一哆嗦,野兽的本能让他本能的全身汗毛竖立,戒备起来。
这全天下都知道万裕和苏凡毅两个人是死对头合不来,他们俩要是不互相针对那就已经是大白天活见鬼,怎么到了这人的嘴里就变成感情深要好了?
“只是一个想弄死另一个,另一个不想死而已。”林绪冷清的声音隐隐间带着几分不满,他视线从玉玺上移开,这人到底盖不盖章了?
本就已经全身寒毛竖立的晋祁闻言瞬间再一哆嗦,如同炸毛的猫般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一个想弄死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不想死?什么意思?
“有问题?”林绪问。
关于这事,林绪并未说谎。说实话,就连他之前也未曾想到这两人搭配使用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苏凡毅是铁了心想弄死万裕,帮忙整理账目的这段时间他甚至拿出了当初考取功名时的狠绝和冲劲。
接连三日夜夜挑灯夜读不说,每一笔账目也是看得格外的仔细认真。是生怕漏掉什么能够参上万裕一本弄死他的错账漏账,让自己错失这天大的良机。
至于万裕那就更不用说了,并不想死的他自然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Jing神,苏凡毅看一本账目他就看两本,苏凡毅挑灯夜读,他就废寝忘食不眠不休。
若可以,他恨不得一人独自处理完所有账目,最好都不让苏凡毅碰上一下。
两人干劲十足,林绪这边自然轻松不少。
“……没问题,那现在他们俩还活着吗?”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片的晋祁有点不安。
“自然,杀人要偿命。”林绪眉头轻蹙,难道这人觉得他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晋祁张了张嘴,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是有那么瞬间他都有些心疼起万裕和苏凡毅来,也不知道现在两人是否还好?
朝中现在正缺人,若再少了两部尚书,必定会新增麻烦。
心疼担忧间晋祁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他甚至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平日里总是他被这人气得跳脚,如今好了,有人与他感同身受,这叫他怎么能不开心?
晋祁正想笑,回神间便发现林绪不知何时已经上前一步,就站在了他桌子对面。
林绪上前,拉近两人距离。
原本笑意已染上眉间的晋祁抬眸间看见林绪那张放大的脸,当即血ye滞留,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只因为林绪那张放大的脸上眉头轻蹙,带着几分明显的不喜。
林绪这表情晋祁熟悉,这是他每次生气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