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保住性命。
晋祁却没有那耐心你来我往慢慢磨耗,一刻见不到林绪,他便心急如焚。
“还愣着干嘛?难道还要等朕亲自动手?”晋级体内澎湃的怒意,直逼得就连跟随而来的禁卫军都脸色惨白。
闻言,压制着何正家人的士兵立刻又从人群中强硬的拖拽出一人来, 那人是何正的小儿子, 在见识了之前他兄长的人头落地后,整个人都已崩溃。
被从人群中拉出来时, 他一边努力的拽住身旁的人试图自救, 一边鼻涕眼泪满脸的哀嚎。
何正想要去拦,却被一旁的禁卫军推开。
眼见着禁卫军手起刀落, 额上已满是冷汗的何正连忙大喊道:“我儿子要是死了,林绪他就死定了!”
晋祁抬手,就在何正就要松下一口气时,就听晋祁吐出口的话竟是越发冰冷的杀令, “杀了。”
“是。”
“父亲,父亲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爹,娘你快劝劝他……”何正小儿子的哀嚎引得他家中其余人一个个的都跟着嚎叫起来, 一时间倒是热闹得紧。
禁卫军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压制住众人,要取何正小儿子的人头。
何正双眼充血慌乱地看向晋祁,见晋祁竟真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说,我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你不要杀他!”
何正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接连三个响头把自己的额头都磕出血来。
面对着如此冷血无情的晋祁,何正恍惚间又回忆起当初晋祁登基时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整个朝中都人人自危,每日退朝后百官无一不是背心汗shi冷汗淋漓。
那时候的何正本以为自己也死定了,却不想他活了下来,甚至成了朝中少有的两朝元老,成了后来那些朝中新进都要尊敬几分的存在。
而在那之后,晋祁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温顺,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冷血残忍。
不知何时,他就忘了这种仅是站在这人视线范围内就冷汗淋漓毛骨悚然的感觉。如今他又想起来了,想起这种令人绝望的感觉。
晋祁看了一眼旁边的禁卫军,几人放开何正的小儿子。
何正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眼中满是绝望,“我可以告诉你林绪在什么地方,但你必须答应我事后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让他们离开。”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晋祁轻声问道。
何正浑身一震,透着绝望和死气的眸子看向晋祁,他已经后悔不该激怒晋祁,但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晋祁定然不会放过他。
“罪臣只求皇上宅心仁厚,求皇上放过他们,他们与这件事情都毫无关系,一切都是臣自己拿的主意,他们并不知情。”何正磕头不起。
片刻的死寂后,晋祁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他在什么地方?”
“丞相大人被臣拘禁在城西市场附近的一处民宅中。”何正面露激动。
“杀了。”晋祁还是那带着笑意的语调,出口的话却叫面露解脱笑容的何正整张脸都扭曲狰狞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会动他们吗?你这昏君你居然言而无信!”何正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向晋祁。
一旁的禁卫军见状,连忙把人拽住按在地上。
“你不能言而无信,你是皇上,你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何正灰头土脸地抬起头来用带着血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晋祁。
“言而无信?”晋祁冷笑,“朕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不杀他们?”
何正哑然,晋祁虽然并未出声,可他们明明说好了。
何正慌乱间抬头看向一旁其他人,可是四周那些禁卫军一个个仿佛木头,目不斜视。
他再看向一旁中书省其他官员,那群人一个个却是跪俯在地,动都不敢动弹一下,这其中还包括许多平日里与他颇多来往的老友。
“你!”
“你们谁听见了?”晋祁看向那些头都不敢抬的官员。
庭院之中,一片死寂。
“别再让我看见他们。”晋祁衣袖一甩,无视身后那一片求饶惨叫,大步向着庭院外走去。
既然已经知道林绪所在的地方,他自然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这里,况且林绪是个什么状况他还不知,若是受伤……
思及至此,满心焦灼不安的晋祁脚下步伐又快了几分。
他知道林绪厉害知道林绪有本事,可是林绪他再厉害再有本事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人,他若是受了伤一样会流血一样会痛,一样会死。
晋祁想到最后那个字样,嘴角抿紧,不复之前在何正面前的镇定自若,慌乱不安占据了他整个胸腔。
一想到林绪此刻可能浑身是伤可能奄奄一息,晋祁一颗心就像被拽在手中般再也无法跳动,再也喘不过气来。
“报——”急匆匆而来的禁卫军差点便与晋祁在门口撞上。
“出什么事了?”晋祁呵斥。
“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