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焦急:“哎呀,他们都去看热闹了,咱们要是再不走,只怕赶不上好位置,你到底在找些什么呀,我也与你一起找。”
“原来你在这里。”
碧浪闻声立刻转过身来,不由得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陌生又脸熟的大妖,她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你……你……你是……”
沧玉的目光落在了小鱼Jing的身上,她的修为还太浅,对天狐而言如同柔弱的幼崽,他对这个陌生的小姑娘略微颔首示意,既不疏远,也不亲近。而玄解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沧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俩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说话了,而玄解没有话要说。
“玄解……”沧玉上前一步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略有些不高兴最终的结局竟还是自己服软,哪怕他们此刻还没有和解,可由他先开口,便有点认输的意味,偏偏离开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找玄解,又好巧不巧地找到了。
碧浪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沧玉,忽然道:“你……你……你是沧玉大人。”
鱼Jing的个头不高,她仰望着沧玉,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觉得月光灼伤了眼睛,沧玉远在高处时看着只觉得雍容尊贵而模糊,近看了才发觉这位狐族大长老确实美貌非凡,她的心砰砰跳动了起来,脸上浮出红晕,偷觑了两眼玄解,心道:“他们俩看起来是认识的,又都是来自青丘,哎呀,我还当他是喜欢沧玉大人呢,原来他是沧玉大人家的小辈。”
碧浪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几分不知所措,她确实觉得沧玉生得十分漂亮,可是倒不至于见异思迁,爱一个忘一个,心里更多倾向的仍是玄解,只不过难免生出点惶恐忐忑来,暗道:“他见惯了沧玉这样的容貌,不知道还看不看得上我。”
小小的鱼Jing对自己的美貌向来十分自傲,可要分作跟谁比才是。
“不错,你是……”沧玉不觉得原身会认识一只小小的鱼Jing,因此倒不是很害怕露馅,他不想看玄解,干脆看向了碧浪,上下打量一番,见对方畏怯地往玄解身边靠了靠,顿时掀翻了醋坛子,觉得酸意从心里泛出来,“你是玄解的朋友?”
碧浪没有听出沧玉话语中山雨欲来的风暴气息,只是灿烂地笑了开来:“是啊,我们才认识,还只能算是朋友。”
还只能算是朋友……不然呢?你还想算什么?
沧玉肺都快气炸了,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他是个慢熟的人,凡事讲究顺其自然,没办法领悟妖族这种看上就要立刻搭讪,回应就是朋友的开放风气,因此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他开口道:“是这样吗?玄解。”
绕是碧浪再天真无邪,多少都听出点不太对味的意思来了,她一呆,看了看玄解,又看了看沧玉,歪歪头心想道:“奇怪了,长辈对晚辈说话是这样的吗?还是他们青丘的风气特别不同一些。”
“她不是我的朋友。”玄解漠然道,“萍水相逢而已。”
沧玉深深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有心力与烛照争执,又是失望又是气恼地走远了,而碧浪猛然回过头,不太高兴地看着烛照,略带嗔意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咱们俩都互通过姓名了,我对你有意思,你就算对我没意思,说不准未来有呢,还不许咱们俩从朋友做起吗?”
玄解指了指沧玉的背影,淡淡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与我之间的意思。”
“你真会胡说。”碧浪咯咯笑出声来,“人家可是狐族的大长老,能看得上你……”
“啊——”碧浪忽然一阵激灵,反应过来方才那天狐的神态与眼神,那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东西,她的笑声截然而止,只觉得头晕目眩,于是看了看玄解,又看了看沧玉的身影,惊叫了起来,“你们俩真是一对啊?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呢!”
玄解冷冷地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没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心中不太愉悦地想道:即便我说了,你又会信么?
碧浪实在是条果决的鱼Jing,发觉玄解此路不通后,立刻端着果酒没入了来来往往的妖Jing之中,去寻找下个可心人了,要她去与沧玉竞争,那未免太痴人说梦了。那天狐的大长老,要身份有身份,要容貌有容貌,人间可以比的青春美丽对妖族来讲反倒是累赘,长生不老,容颜常驻,对大妖而言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反倒是小妖们,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毕竟就算是换做碧浪,她要是能在二者之中选择,定然是选沧玉的。
沧玉已经走得很远了,玄解又喝了一杯酒,他看着残留的酒ye之中倒映着月光,伸手择下了一枝开得正盛的花,不知是什么品种,芳香袭人,红得惊人。
他握着花轻嗅了一阵,慢慢将它包在掌心里,揉成了粉碎,花的汁ye滴滴答答流淌了一手,仿佛被水冲淡的鲜血。
玄解跳下桌子,跟了上去。
山海间树影婆娑,夜风摇曳,吹起无数暗影狂舞,圆月当空,那些热闹与喧哗离沧玉太远,远得如同隔世烟尘,隔着层屏障般的吵嚷。
沧玉找了块石头坐下,只觉得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