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萧雪澜气急了,一时忘了挣脱朝夙的手,扭头骂道,“你拿人命当儿戏,这赌约我不认,不作数!咱俩一拍两散,你给我下去!”
朝夙勒紧了萧雪澜的腰,胸膛紧紧贴着萧雪澜的后背,热得像个炭盆一般,学萧雪澜以前的样子念了一段剑诀,霜寒竟然真被他驱动上升往前飞了起来。
等霜寒升空稳稳飞行起来,朝夙才放松了圈住萧雪澜的力气,难得耐着性子哄道:“好了,先救人,有什么脾气留着救完人以后再对我发。”
萧雪澜满腔的愤怒还没发泄出来,就被人这样搂抱着占便宜,连自己的佩剑都丧失了气节,居然听朝夙的话,边用力使坏地往腰上掰朝夙的手指头,边怒不可遏地在霜寒剑身上跺脚:“他让你飞,你就飞啊?!你到底是谁的剑?”
霜寒在空中抖了抖,一把剑又不可能回答萧雪澜的问题,只是在刺破空气的时候发出一声剑yin,快速载着两人朝梁城城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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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梁府,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厚厚的乌云将月光遮挡住,月黑风高,正是刺探消息的好时机。
两人在梁府外捉住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守卫,好巧不巧,那人正是白日里跟着粱易风去客栈放火的随从之一,萧雪澜还没说上几句狠话,那守卫便把知道的事吐了个干净。
原来,那梁振凡其实明白,梁、叶两城继续僵持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们梁城,所以先假意答应了萧雪澜与叶家化解干戈,之后也确实是将粱易风押着去叶府走了一趟,并带去了不少奇珍异宝当做赔礼。
可叶家死了女儿,这事不可能简单翻过篇,矛盾不是不可以解决,杀人偿命,自古就是一条公理,叶家提出,想要两家化解矛盾,必须拿粱易风的命来换。
没想到那梁振凡竟然答应了,只是有个条件,他在叶府众人面前说,粱易风是梁家幼子,自小备受祖父母宠爱,就算要一命偿一命,也得先回去辞别了祖父母,让二老再见孙子最后一面,尽了孝道才行。等三日之后,他必定会亲自把儿子送到叶府,听凭处置。
叶家的人以为梁振凡是个明事理的正人君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宽限三日又如何,便答应了这个请求。
可谁能想到,梁振凡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梁振凡的妻子娘家姓林,是仙门中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梁振凡早就有吞并叶城势力的心,这次和叶家的矛盾更坚定了他的决心,早在三五日之前便修书给他岳丈,说叶家仗着势大欺侮梁家,要林家速速派人支援梁城。
再有不过三日,林家的人便会赶到,到时候他趁着带儿子上叶家请罪的机会,来一招釜底抽薪,和林家一起把叶府收拾了,到时候叶城群龙无首,还不是他梁振凡的囊中之物?
他这一手算盘打得是不错,就是没算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急不可耐地报复起客栈里的人,更没算到萧雪澜他们会去而复返。
萧雪澜听完之后,冷笑连连,一掌拍晕了守卫,看着梁府大门道:“老匹夫你怕是做梦都想不到,等来的不是你妻子的娘家,而是催命的阎王。”
先前看到梁振凡,萧雪澜还纳闷,看起来挺开明讲理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个蛮横无理的儿子,原来是他看走了眼,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老匹夫一肚子坏水,才教出这么个坏到明面上的儿子,确实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刚刚守卫已经交代了客栈众人现在正被粱易风关在梁家地牢中,萧雪澜打算先把人救出来,再去找梁振凡、粱易风父子兴师问罪。
两人趁着夜色摸到了梁家地牢,发现地牢外有重兵把守,想悄无声息地把人救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萧雪澜刚想说找朝夙商量一下对策,看能不能使个调虎离山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朝夙已经露了身形,直接走到了地牢门口。
守卫们乍然看见有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生面孔冒出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表情都有点茫然,一人回过神大喝道:“什么人?地牢重地,还不赶紧离开!”
“该离开的是你们。”朝夙负手而立,脊背挺直,气势不怒自威,“我只说一次,不想死的,赶紧滚。”
“好狂的口气!找死!”守卫们被朝夙的话激怒,拿着兵器一拥而上。
朝夙劈手夺过其中一个守卫的剑,虽然只是把再普通不过的凡器,对付这些杂鱼,已经是绰绰有余,朝夙一剑一个,出剑狠准快,毫不留情,很快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不少尸体。
“好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正要找你俩,你却自己找死找上门来!都给我上!捉住这个人,赏金千两!”有守卫早早去跟粱易风通报了消息,他立即带着门客们急匆匆赶过来,等看清楚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之后,当下就红了眼。
围攻朝夙的人越来越多,萧雪澜怕朝夙吃亏,便也显了身形,一道雪亮的剑光如同一条细长的白练在战局之中游走一遍,包围朝夙的人还没看到谁出的手,便立即倒了一片。
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