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督。”
两名狱卒跪下道。
刘瑾走到梁思和郭盛面前,他面容消瘦,尖嘴猴腮,嘴角微微勾着,双眼眼角微微上扬,折扇轻轻摇着,不仔细看会让人觉得很和善,甚至文雅。
刘瑾笑的和善:“把最近几个胆敢散播我谣言的几个刁民拉出来。”
两个狱卒领命。
那些人齐齐被推上了刑台,连同刚才那名男子,都被扒光了衣服,这中间有男有女,眼里升着恐惧。
刘瑾道:“你们文人经常说一句话,‘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咱家倒要看看怎么个清白法?”
刘瑾手一抬一落,刑具转动了起来。
梁思眉头蹙了蹙,侧了侧身,不动声色,挡住了郭盛的视线。
刘瑾沉浸在变态欲望中,并没有发现异常,他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可知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那屎尿失禁的男子,现今他被扒了衣服,下身污秽一片,他肩上架上枷号,身上拴着绳子,犹如骡子办绕着一个石磨转动。
看着轻松,可奇怪的事,不过少顷,那犯人便大汗淋漓,后背鲜红,血和汗顺着脊背流下来,落到刑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着青烟,再仔细一看,那犯人的脚已经红肿如猪蹄,却不停的走着。
为什么不停下?
石磨后面竖着一块板,上面烙着一颗颗铁钉,密密麻麻,一开始只会让人以为是一块铁,那板也围着石磨转,只要犯人一旦走的速度没有板走的块,后背就会戳的鲜血淋漓,而下面的刑台烧着烙铁,那枷号也可重达千斤,看着轻松,实际异常劳累,不过几个时辰,犯人就会虚脱而死。
刘瑾望梁思,笑了笑,然后目光移到了另一处,目中幽光诡异的闪烁。
梁思眉头一蹙,那头是一男一女,似乎是一对夫妻,女的被押到木驴上,下身鲜血淋漓,男的在用手挖洞,时不时回头,满面泪痕,呼喊道:“你们放了她了,是我散播谣言,是我污蔑刘厂公,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啊……”
“你一定好奇那男的为什么挖洞?”刘瑾道。
梁思沉默不言。
刘瑾自问自答,摇着折扇:“他写了一首诗污蔑我,咱家大人不记小人过,许诺他只要挖穿我这内行厂任何一面墙,咱家就放他们夫妻回去。”
梁思这时注意到那男子双手鲜血淋漓,骨头间似乎有银光闪过,仔细瞅了瞅,竟然十指都被插入了铁片,只要这男子双指一动,便十指连心,痛不欲生,却仍抱着希望。
内行厂大牢岂是一般人就能挖穿的,梁思一语戳穿:“你既不想饶过他们,何必给他们希望?”
刘瑾笑道:“你们诏狱喜欢摧残别人的rou体,咱家内行厂喜欢摧残人心,口口声声仁义礼智信,说的好漂亮,好动听,可不是在危难关头,如何体现他们的意志?我不过是给他们一点磨炼罢了。”
梁思不语。
刘瑾又道:“你信不信我说要放那个男的回去,那个男的会立刻感恩戴德,完全不管妻子的死活。”
梁思不答。
刘瑾笑了笑,走到了那挖墙男子身边,挖墙男子双手已惨不忍睹,刘瑾道:“你走吧。”
挖墙男子双手怔了怔,抬起眼,刘瑾笑的和善:“咱家放你出大牢。”
挖墙男子身体颤了颤,转头去望木驴上的女子,女子已经出气比进气多,刘瑾招了招手,女子被重新押到另一刑具上,男子浑身颤抖的厉害,说话也不利索:“她……她……”
“她不能走。”刘瑾道。
挖墙男子怔在当中,女子身上的刑具开始启动,女子传来嘤嘤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刚才的话,想要说些什么。
男子怔忡片刻,他拔腿向外跑去,没有等女子说话。
女子嘤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刑具转动的声响咔吱咔吱的在浓重的血腥味中回响。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声,有个狱卒提着一把剑,剑上流着血,进来躬身抱拳。
刘瑾颔了颔首。
“咱家是非常爱惜人才的,梁千户和郭御史此时弃暗投明,咱家绝不会亏待你二人。”刘瑾道。
梁思刚要斥言,这话和刚才诓那挖墙男子的话有何不同?不过是想看他们见利忘义,背叛心智,未必会真许诺。
郭盛抢先道:“我倒是好奇,刘厂公如何不亏待,我是正四品,梁思是正五品,在官职上,恐怕刘厂公无能无力;在财力上,不夸张的说,我父富可敌国,也不需要刘厂公那搜刮平民百姓‘辛苦挣来’的钱。”
刘瑾道:“富可敌国?无能无力?哈哈哈……这天下我如囊中取物,你也终究是富可敌国罢了,你父亲见到我也只能拱手称臣!”
郭盛讥笑:“囊中取物?恐怕刘厂公太高估自己了,莫不是你以为你位极人臣,权力富贵让你晃了眼,以为只要迈迈步就能再登一步?”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