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营赶往皇宫。
留下锦衣卫和都察院,梁思让郭盛赶紧去包扎伤口,少数锦衣卫受了银针的毒,也让梁思督促赶紧去治疗。
梁思看了看屋顶,屋顶上犹如地鼠钻过,一个洞接着一个洞,张彩逃跑了,他走前,梁思看到他的眼神,悲痛愤恨和不顾一切的奔溃。
“头,这人还活着。”锦衣卫道。
梁思俯身去看,刘瑾的匕首连根没入,几乎穿透了胸膛,梁思将手放在了小太监的动脉处,立刻道:“快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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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啊,这旧伤又添新伤,怎的如此拼命?你们也是爹生娘养的,叫做父母的看到多心疼。”高宁一边替郭盛换药,一边啧啧摇头,“但凡有一点挂念,也不至于如此啊。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身边怎的没有个姑娘伺候,好歹遇到危险时,也有一个挂念,往前闯的时候也多犹豫下。”
梁思端来了清水,高宁用着干净的手帕沾水拧干,擦拭郭盛的手,又关切道:“你父母不在身边,既然我担你一声娘,自有义务照顾你,朝中官员的子女就没有一两个认识的?”
郭盛摇头。
高宁一声叹:“你们俩大男人怎如此不Cao心自己的终身大事,这身居高位,又救了陛下,恩宠不断,这想要嫁进来的姑娘数不甚数。”说着高宁话锋一转,“诶,我瞧前头那王侍郎家的女儿不错,最近总是借故来我们这借些东西,你看看这位如何?”
梁思抬眼。
郭盛瞧了他一眼,道:“娘,人家只是来借个东西,你这平白加上自己的见解……”
梁思站了起来,郭盛声音停了,抬头望他。
梁思抿唇笑了笑:“今天是执刑的日子,我得赶过去了。”
郭盛:“我送你过去。”
郭盛站了起来,梁思站在府邸外,停步:“刑场血腥,你莫要过去了。”
郭盛道:“那你走点回来。”
梁思点头,余光瞥见了对门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他从怀中拿出包裹,道:“对了,这个送你。”
“什么?”
“上次……嗯,去徽州买着玩的,放家里好久了,也用不着,想着你应该能用到,就拿到给你了。”
郭盛望着他双眼透着亮光,笑的温和:“嗯。”
梁思面上一闪而过羞赧,咳了一声,道:“我先走了,赶紧让人家姑娘进去,大热天晒着了可要心疼了。”
梁思说完这句话,怎么感觉怎么奇怪,他抓了抓脸,郭盛眼底突然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想对着他说些什么,只是梁思低着头就快步离开了。
鹅黄衣衫姑娘上前,羞羞怯怯,声音柔柔的,刚要说些什么。
郭盛冷着脸道:“王侍郎若是家中缺什么,前面不久便有一家新开的商铺,应有尽有。”
姑娘一怔,似乎要说些什么。
郭盛只对她稍微点了点头,就进了宅内,大门陡然关上。
姑娘怔住,咬了咬唇,眼里似乎有些委屈,不一会儿跑了开。
这番城西主街,直通午门,锦衣卫挥开了两道拥挤的人群,喊道:“让开!让开!闲杂人等不要干扰公务!再挤全部带回诏狱!”
两道咒骂声不减,菜飞蛋打,群情激愤。锦衣卫护卫了一座座铁牢,铁牢一个连着一个,几乎贯穿整座街道,看不进尽头。
锦衣卫压着犯人走走停停,到了午门已过午时三刻,背后的汗将衣服浸透一大块。
刑部尚书高管义,铁面厉颜,手持令签,堂下犯人一百二十人,他手一抬,令签扔出,厉声道:“行刑!”
朱厚照从皇宫中醒来就立刻命令严查刘瑾党羽所犯罪行。这才发现,刘瑾党羽遍布朝野,下至州县,上至六部中书省,都曾与刘瑾有过来往,一百二十名的名单由都察院呈上,有理有据,所犯之事俱都能查到。
在这一百二十名官员中所抄查银两总数超亿,大多美眷众多,府邸豪华。今,全部跪于台下,要为自己所犯罪行付出代价。
现场场面血腥,群情越加激动,有人等不及,拿着菜刀就要冲上去,被锦衣卫拦了下来。
梁思转头扫过这一百二十名官员,这些官员也都曾是寒门出身,科举苦读高中,他们文章中写的好:为官者,应为民请命、鞠躬尽瘁。最后却成了百姓对着他们鞠躬下跪喊冤无门,多少人死在他们落井下石官官相护的官威下。
哀哉,悲哉。
可曾想到过自己这样的结局?还记得当初鲜衣怒马衣锦还乡时的雄心壮志?
这时场外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穿透呐喊欢呼声和众人解恨的目光,这道目光情感太过浓郁太过与众不同,梁思敏锐的看下台下。
众人挥舞着呐喊着,只一人头戴斗笠,浑身乌黑不露出一丝肌肤,他低着头,一声不吭。梁思站在高处,只见他的下颔紧紧绷紧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刘狗!吃他的血喝他的rou!”有人将嗓子喊哑了。
立刻有人也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