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麟进来,脸上还有些苍白,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两人,就慌忙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一五一十地禀报:“殿下,暗杀任大人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任大人是六部的官员,前不久被人发现惨死在家中,王祺就派了健龙卫彻查此事,奈何凶手做的极其隐蔽,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点眉目。
“哦?”王祺抬眼看向了健龙卫队长。
洪麟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紧张,顿了下才道:“是倭寇。”
“倭寇?”王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无端让洪麟心里发虚,他的头更低了,:是。”
旁边听了半响的晏暄似笑非笑地看了洪麟一眼,就听王祺让对方退下。
待人退出去后,他一手懒洋洋地搭在上王祺肩膀,细细的按摩着,王祺放松了身体,斜斜地靠在他怀里,过了会儿突然向他说起了子嗣的事。
晏暄手一顿,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是元朝那边又来人了?”
王祺一脸愁容:“嗯。上次就用这个作借口要求高丽进献了万两黄金和数百美女,这次……恐怕就要直接要求调遣兵力了。”
晏暄眉间的皱纹拧出了细细的纹路,目光在烛火中更显深邃:“不行。绝对不能再动兵力了,连年徭役,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今年又遭逢大旱,再把青壮年调走,还让百姓怎么过活?”
王祺沉默了,许久,嘴唇颤抖了下,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王祺脸色难看,从晏暄怀里坐直身子,贴近对方的耳朵,一手掩住唇,轻轻说了几个字。
晏暄听后:“……”
“不行!”他脸色一变,黑沉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两手将王祺的肩膀扶正,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双黑眸子眨也不眨,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说,不、行,你、想、也、别、想。”
王祺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无奈,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抹浅笑,瞬间而逝,嘟囔着:“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晏暄想了想:“王后那边?”
王祺叹了口气:“她是个好王后,但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如果能给她一个子嗣的话,我……”
晏暄见对方又偷瞄他,不由地笑笑一把捏住了王祺的下巴,低头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
沉yin了会儿,他忽然想起一张俊美的脸:“这个法子……我必定是不肯的。不过那个洪麟么……倒是可以一试。”
“洪麟?”王祺眯了眯眼,低着头想了半天,慢慢摇摇头:“……他终究不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的话,我就放——”他的话猛然被打断,突然悬空的身体让他下意识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放什么?”晏暄故意掂了掂手上的人,惹的对方瞪了他一眼,他叹了口气,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慢悠悠道:“你胆子不小,别人怕你是王,我可不怕。”
王祺被放到床上,他正要趁机翻身下来,没想到被人一把拉住了脚腕,当即回头没好气地道:“放手!”
“不放。”晏暄一手摁住人,另一只手慢悠悠地解开鞋袜。
王祺终于有些脸红,眼神四下乱瞄,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怎能……怎能白|日|宣|yIn。”
晏暄好险没笑出来,一手把对方鞋袜脱了,上床俯身低头,手掌遮住王祺的眼,贴近身下人的耳旁,声音里含着笑意——
“就让我伺候这一次吧,我的……王。”
2.
黄道吉日,高丽王合房之时。
宫人们放下东西,悄无声息地退下。王后穿着喜服,披发安静地坐在床边。
王祺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偏间,朝着里面紧张地不行的人道:“进去吧。”
洪麟抬起脸,眼睛里满是犹豫和紧张,声音都颤抖起来了:“王……”
王祺挥了挥手,偏过了头:“……好好对她。”
知道这件事情再无挽回的机会,洪麟终于不再挣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床边,王后已经只着单衣,洪麟坐在鲜红地床边,沉默了会儿,抖着手去解王后的衣带。
两行清泪从王后眼角滑落而下,她挡住洪麟的手,强作镇定道:“本宫自己来。”
屋外。
听见门内突然响起的一声呻|yin,王祺背着手,身后跟着一行宫人,无人看到的脸上满是愧疚,昏暗的宫墙之下,沉默地慢慢走着。
脚下的路似乎变的无比的漫长,前方看不到一点亮光,就如高丽的未来一般,看不到一点希望。
自己是高丽王又如何?依旧要受制于人。祖父、父亲、兄长,从来没有人逃脱过。
失里是个好妻子,他一直都知道,她应该嫁个好男人,而不是自己。若他不是高丽王,若她不是元朝公主,若他没有遇见那个人,若他……若他和她,都生在安平盛世、平凡人家,这样……她会不会更幸福一点?
王祺心里乱糟糟地想着,忽然自嘲一笑。谁都不能怪,谁也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