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喝下不少,大舅劝了肖桐几次,也是他代喝才作罢。
酒过三巡已是微醺,见肖杨脸颊泛起薄红,老妈劝不住哥哥,又不想在别人的婚礼上闹不愉快,只好暗示他出去躲躲。
觉得憋闷,肖杨正有此意,趁着大舅和表哥周旋悄悄拿上外套离开座位,肖桐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跟他一起走到门口,离开喧闹的礼堂中心,才问他:“没事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我自己透透气,你回去陪着她们吧。”
“真没事?”肖桐不放心。
“没事,”肖杨笑起来,“快回去看着点,万一大舅发起疯来把老妈也给灌醉了怎么办?”
肖桐听出他在开玩笑,便知道他没有大醉,眼神却还犹豫着,啰啰嗦嗦嘱咐他:“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啊……那个,别走远,就在这附近转一转,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这后面有个小花园还不错,你就去那里透透风吧。”
“你怎么回事?”肖杨按了按发胀的太阳xue,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怎么废话这么多。”
“这不是担心你嘛,”肖桐连忙道,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转身说,“行了,我回去了,电话联系。”
和弟弟告别,肖杨穿过明亮的大厅,一个人走出了会场。
这座酒店面积很大,除了专门为婚礼准备的会场外,还有为举办小型聚会准备的场地。
被热闹的场内衬托,会场四周显得有些冷清,肖杨沿着路灯慢慢地走,脑海中还残留着人声鼎沸的余韵,吵作一团,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礼堂背面,远处的草坪上人影绰绰,隐隐能听到年轻男女的欢笑声。
礼堂后是一座喷泉,喷泉和礼堂中间由一排绿化带隔开,绿化带和礼堂之间又是一条小径,明亮灯光从窗子里洒出来,照亮了小径上凹凸不平的鹅卵石。
肖杨踩在上面,脚心微微发痛,他本只有三分醉意,被秋风一吹,竟硬生生吹出了五分,一转头看到身旁的绿化带,那修理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被月光一照竟像是长出了三头六臂,正冲他张牙舞爪。
他心下觉得好笑,想着叫人一起来看,一个人站着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能叫谁来,改变主意摸出手机决定拍几张照片留念。
正调整着角度,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很是熟悉,却又带着些陌生的余韵,让他以为是自己幻听。
那人却契而不舍地重复了一遍,他只好不耐烦地回头,看到一个人逆着光走来,越走越近,终于在他面前聚起焦来。
“沈浩泽?”他不确定地小声叫他。
沈浩泽凑近他一点,微微皱起眉头,说:“你喝醉了?”
肖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答非所问:“真的是你啊……”
沈浩泽笑了起来,他穿一件黑色的休闲夹克,年轻又挺拔,上前一步抓住了肖杨的手腕,反问道:“不是我是谁?”
肖杨的目光依然落在他脸上,眼神shi润,像只张皇失措的小鹿。
沈浩泽舔舔干涩的嘴唇,在月光下注视着他,哑声道:“你看我干什么?好看吗?”
他就像听不懂似的,摇摇头,迟钝地看向自己的手腕,慢吞吞地反问:“你抓我手干吗呀?”
沈浩泽握得更紧了一些,手指摩挲着他腕部突出的骨节,面不改色道:“你喝醉了,我怕你摔倒。”
“哦,”肖杨眨眨眼睛,像是相信了他的说法,过会儿又开始摇头,小声说着,“你不是说了不见面了吗?”
“这不是你先说的吗?”沈浩泽好笑起来。
肖杨仍是摇头,耍赖般地不承认。
沈浩泽的目光变得温柔,转而收起笑容,压低了声音说:“我说的那句是骗你的。”
肖杨瞪大了眼睛看他,忽又挣扎起来,奋力要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沈浩泽把他拉到身前,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肖杨的眼睛shi漉漉的,完全忘记了沈浩泽方才的解释:“你都有女朋友了,拉着我干吗啊?”
声音细小,竟是有些委屈。
这天是个晴天,新月高悬,几颗星点缀着城市的夜空,微风从小径的入口吹来,携来阵阵隐约的欢声笑语,更显得无人之处安静。
沈浩泽牢牢握住肖杨的手腕,低下头来凝视他的双眼,似乎想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些什么,肖杨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挣扎得更厉害了,但他一个醉酒的人哪里是沈浩泽的对手。固定住他的手腕,沈浩泽居高临下地凑近他,低声道:“你吃醋了吗?”
“我……”肖杨皱起眉头,正欲分辩,夜色中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轻声问道:“浩泽?是你吗?”
两人同时回头望去,只见从小径那头走来一对年轻男女,看到肖杨,两人皆是脸色一变,尤其是唐婧,隔着深深的夜色,肖杨甚至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敌意。她倾身和身边的青年低声交谈几句,青年掏出一根烟点上,站在原地不甚和善地看着肖杨,唐婧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径直走到沈浩泽身边,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