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色,道,“确实不早了,是该歇息了啊。”
道士养好伤便告别了寒仓,临走前他又说了几句先前说过的话,末了又补充了句,“不要轻信他人言,否则是要吃了大亏的。”
寒仓应着,送他出了院门。
春去夏来,寒仓在山上的河里钓鱼,后拿到集市上换些银子,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也是在这时,他遇到了心仪的姑娘。
生平头一次感觉心跳加快不知所措,面对这等不可预料的境况,连他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寒仓急匆匆回了家,将这事告诉了他的阿赤。
阿赤的确非常有灵性,它安静乖巧的听着自己的主人讲述着心仪姑娘的事情,默默的跟着主人高兴。
寒仓有意,那姑娘亦有情,于是夏末秋初之时,寒仓娶了那姑娘。
日子平淡温馨,寒仓每日更加卖力工作,只为娘子能吃饱穿暖。
可好景不长,初冬时,寒仓的娘子病了,这一病便是不起,寒仓请了十里八乡的大夫看,苦药熬了不知多少碗,终究是没能保住娘子的命。
白雪皑皑,北风呼啸,家门前的红灯笼变成了白色,寒仓独坐在床边,望着这一世寂寥,想着娘子生前种种,心下难掩悲伤。
赤狐趴在床边,双目悲切的望着他的主人,小片刻,它起身跳到寒仓怀中,舔了舔他,又用小脑袋蹭了蹭他,以此来安慰难过的寒仓。
寒仓视线转向它,抬手摸了摸它的毛毛,后抱紧了这小东西,闭上眼睛开口道,“阿赤,日后又只剩你和我了。”
小赤狐又舔了舔他的侧脸,摇了摇大尾巴。
冬日里的山上更显萧瑟,先前没有娘子时,寒仓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觉得每日和他家阿赤一起日子舒服又自在。
可现如今,他心中越发孤寂,阿赤是好,可它终究是兽类,再有灵性,却也不能陪自个说说话,给自个缝缝补补,也不能为自个做上一顿热汤热菜。
如今自个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莫非就这样守着一只狐狸过一生?
心思转到这儿,寒仓只觉得心中更是烦闷无常,还无端端升起一片茫然来。
冬去春来,寒仓砍了柴下山去换些银两用,在集市上听了会唱戏的,戏中唱到天子有三宫六院,这世上的美女都去了皇宫,全是为服侍皇上一人。
寒仓听得怅然,心底间又有些羡慕,想着,做皇帝真是好,有权有势,还有这么多娘子。他要的不多,只要有一个娘子,便是知足了。
寒仓又听了会,轻叹一声,揣着换的那几个铜钱,买了二两rou一壶酒,往山中家里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小赤狐在家门口等他,小赤狐也看到了他,登时兴奋的摇起大尾巴,后撒开了蹄子的朝他飞奔而来。
这一刻,寒仓忽而又觉得只有阿赤也是极好的。
又是一年初夏,山间树木葱翠,鸟语花香,寒仓在林间砍树。
因他又要娶妻了,新娘子要新床,他没钱,便砍树做床。
小赤狐感觉到主人的开心,跟着屁颠颠围着他玩。
“阿赤,你也替我开心是不是?”寒仓笑着问。
小赤狐摇了摇尾巴,圆溜溜的眼睛晶晶亮,好似在说“是的。”
“往后,你就有女主人了。”寒仓笑着露出一口的白牙,瞧着有些傻,却是实打实的打心眼里高兴。
小赤狐叫了两声,大尾巴摇摇,跳来跳去,是个高兴的小模样。
盛夏,寒仓迎娶了第二任娘子,拜天地,入洞房,喜气洋洋,家中多了欢声笑语。
只是,这娘子不喜动物,尤其是狐狸更甚,寒仓在时,尚且还能忍一忍,待他出家门做工,她便对赤狐拳打脚踢,亦或者用棍子打鞭子抽,就是不让狐狸进屋,更甚至连院子都不让它踏进,只让它在家门口看家门。
赤狐圆溜溜的眸子全是个懵懂不解,舔着身上的伤,蜷缩着在门口,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冬日来临,天寒地冻,山路不好走,寒仓便不下山找活干,不想娘子生气,便让小赤狐去了柴房睡觉。
他娘子一直要他将狐狸送走,可寒仓,从来不松口。
小赤狐深知他的难处,几次都睡在家门口,只默默的守护他。
寒仓将它抱进柴房,认真的凝视着它,“傻阿赤,你个傻东西,任何时候,即便是我有了娘子,也是需要你的,因这多年,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小赤狐清澈的眸子望着他,跳进他怀中,开心不已。
只是,人心易变,这话岂是假的?
寒仓耳根子软,娘子总说,言语之间全是透露着自己不喜欢那狐狸,寒仓不想惹气,很多时候便听她的。
尤其是娘子在怀了身孕之后,更是容不得赤狐在家中,让寒仓将那狐狸赶出家门,让它自个回深山自生自灭去。
寒仓左右是个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小赤狐知他心思,不想他为难,便去了家门口的大树边,守着寒仓保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