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们俩了。最后,实在架不住两人的热情,莫捺便小心的收下了,但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待那两人走后,莫捺将自个明日出宫要带走的银两拿了一大部分出来,想着,写一封信,再将这部分钱与信放在一起,明日悄悄的送回她们俩房里。
倒不是说她非要如此,而是莫捺素来不喜欢要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都是在深宫里伺候人,深一步浅一步的过着,能攒点钱首饰什么的实在是不容易。
明日她就出宫了,到了外面,她做点小生意亦或者其他,怎么都比在宫里来的容易。
可阿茵和阿倩她们俩还要两年才到出宫的年纪,她怎能把她们俩辛苦攒的这些首饰拿走?
又想,她们俩能在她出宫前变好,这比什么都来的珍贵。
莫捺写了封,将钱和信放在一块,又将那些金银首饰包起来,她这才看清楚,这些首饰可真是好东西,一看就值不少钱。心中有些犹豫了,这么好的首饰,若真拿出宫自个用,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但转念又想,方才都将话说开了,也收下了,若是还回去,她们会不会又觉得自个不拿她们当姐妹了。
莫捺坐在床畔,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摇头晃去脑子里纠结的思绪,伸了个懒腰,上床睡了。
翌日,一大早,趁着阿茵和阿倩她们俩不在,莫捺悄悄的去了她们俩的屋子,将自个攒的钱分了两部分,偷偷的放在她们俩褥子下面,写了封短信,讲明了,首饰她拿走了,钱呢,就当是她这个姐姐留着给她们在宫里应急用的。
放好,莫捺悄悄的退出了房门,而后大步的回了自个屋子,没再半分停留,拿起自个的包袱出了院子。
冬日里,宫里的早晨,已经渐渐多了人声,早朝的鸣鞭声响起,宫门打开,文武百官们进宫门上朝。
待他们走完,便是莫捺这一批宫女们出宫门,拿着昨儿就发放的公文,背着行囊,面上都带着笑,高高兴兴的出宫去。
莫捺,每一步都走的轻快,八岁进宫,到如今,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她再也不用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了。
下一个十七年,再下一个十七年,她再也不是伺候人没有自由的奴才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个喜欢的。
宫门就在眼前,莫捺不由的加快了步伐,觉得自个快要笑出声来。
她心里决定好了,出了宫,就直接去靖王殿下的封地,到了那再安定下来。
快步到了宫门口,给护卫看了出宫的公文,正待抬脚踏出门去。
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急急的脚步声,再接着便是一声高喝,“宫女莫捺留步!”
莫捺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来的这几个人。
是静妃身旁的贴身太监季公公,她稍稍屈膝,不解的问道,“不知,季公公唤我何事?”
姓季的淡淡扫了她一眼,后冲身后的人道,“给我抓起来。”
莫捺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几名太监给夹住了胳膊,并将包袱夺去。
姓季的拿过那包袱,打开,翻了翻,哼道,“静妃娘娘的首饰果然被你偷了去!给我带走!”
莫捺心头一跳,登时白了脸色,摇头挣扎道,“季公公,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是阿茵和阿倩昨儿晚上送给我的。”
姓季的听了这话,顿了脚步,偏头看她,全是个轻蔑,哼笑一声,尖声道,“你当咱家傻?你与那阿茵阿倩素来不和,她们俩怎会送你这些?再说了,如此名贵的首饰,哪里是你们这些宫女贱婢佩戴的?”
莫捺的脸色因为这些话更白了几分,她哀求道,“公公,季公公,真的是她们俩昨晚上给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又说,“公公,首饰您拿走,求你放我出宫吧,若不然误了时辰,我就出不了宫了,公公,求你了。”
姓季的不为所动,道,“放了你?咱家如何向静妃娘娘交代?”说着对同行的太监道,“带走。”
莫捺摇着头,有些抵抗,哭着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偷拿静妃娘娘的首饰,我没有……”
可哪里有人管她的哭喊声,整个人狼狈的被拖着架着带到了静妃面前。
到了那,莫捺连忙跪地上求道,“娘娘,我没拿,我真没拿,我是冤枉的……”
静妃抿着唇,后淡声道,“我?你这还没出宫呢,就把规矩给忘了?”她说着将手中的茶盅气愤的扔在了地上。
莫捺吓的一哆嗦,跪在那低着头嚅嗫着,“奴婢错了,望娘娘恕罪。”
静妃似乎今儿心情破不好,也不管她说什么,只道,“新帝登基,改朝换代了,我这个先帝的娘娘,还是什么娘娘,怕是在你们心里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连你这小小的贱婢也敢对本宫称呼我!”说着怒道,“来人,给我掌嘴!打到本宫舒坦了为止!”
莫捺一怔,十分惊恐的看着两名太监上前制止她,一名宫女上前,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耳刮子,打的她疼痛非常,却是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