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但是那种散散淡淡笼着他的目光像是罩在他头顶不祥的云,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让他觉得自已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rou,一只挂了铭牌的狗,被强硬的划属某人,不管他愿不愿意。
他终于忍不住,面无表情的回过脸,冷声道:“闭上你的眼!”
林chao白在他冷冰冰的怒视下沉默了片刻,微微的垂下眼去,然而林岸依旧能察觉到他那种笃定了不会离开的强硬。
“林chao白。”他抬手覆上额头,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暴躁:“我不想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我求你赶紧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林chao白抬起头来,表情淡淡的,用沉静的眼不动声色的凝视着他。
“我让你别看了!”突兀的,他骤然大声的怒吼出来,内心涌动的火山再也压制不住,猛然爆发出来,他随手抓住身后的枕头,用尽全力甩向林chao白:“你他妈怎么还有脸待在这!”他剧烈的喘息着,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憎恶。
林chao白静静地望着盛怒之下的他,眼神突然变得遥远而飘忽,他不反驳,不认错,不抗拒也不顶撞,只是沉默的凝望。
“你他妈怎么不干脆去死!”林岸攥紧了拳头,心头的火熊熊的烧着,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在烧死别人之前倒好像会先把自已烧成灰烬。
林chao白闻言,忽然站起身来,走向他,俯身抓住他绑着石膏却大幅挥舞的右臂,慎之又慎的摆放好。
林岸心头的怒火猛然一滞,心底深处霎时涌进满腔的悲哀来,那悲哀来的极其汹涌,逼得他眼眶通红。
他回手死死的抓住林chao白的手臂,嘶声大喊:“你他妈......你他妈到底想让我怎么办?”他盯着林chao白微微俯下来的脸,蒸腾而起的感情逼上眼睛又迅速的被怒火烤干:“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办!”
“你一直都在算计我!你要杀了我!你还杀了我女朋友!”林岸死攥着他的手臂,指甲嵌入了rou里:“让我原谅你么?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像以前那样和你在一起?!”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还能理所当然的站在我面前?!”
“你就是个变态杀人犯!我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你!”他曾无数次的想过要去报警,要去揭发林chao白犯下的所有罪过,把他送进医院或者Jing神病院,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然而......然而他却忘不掉在他事业破产、失去陈缪、失去一切时,从林chao白那里得到的照拂和温暖。他忘不了林chao白曾孤身一人闯进许知远守卫森严的别墅,为了救他而身履绝境,甚至险些失去生命。
一直以来,他都把林chao白当成真正的唯一的亲人,敬他爱她;他又把他当成亲密的爱人,心疼他喜欢他。他得到过他的真情又对他付出真情,所以他始终无法对林chao白赶尽杀绝。
林chao白凝望了他片刻,又垂下眼,蓦地开口问道:“你真的想要我死?”
林岸咬牙切齿:“是!”
林chao白浅浅的点了点头,俯下身轻轻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极其平常的转身过去,就像他平时转身出去帮他拿药买饭似的,走到窗户边,伸手撩开窗帘,抬腿跨上窗台,就如同平常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的倾身向下跳去。
没有犹豫,没有恐惧,没有彷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他就这么极其普通又极其自然的去死。
林岸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跳下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热血霎时全都涌上头脸。他骤然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凭借仅剩的一手一足,从床上纵身窜了起来,合身扑过去,双手死死的抱住了林chao白已经半悬在窗外的腰身:“你疯了!”林岸身上冷汗涔涔,声音都变了调。
半边身子悬空的林chao白,在七层楼的高空神色如常的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抓住了一边的窗框,固定住了自已。
“你疯了是不是?”林岸厉声诘问,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你他妈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林岸吓得嘴唇发白,双臂用了老劲,把林chao白从窗台上拽了下来。
林chao白落地后连忙掰开了他紧紧钳在自已腰上的手臂,又在他伤臂的肩关节处探手摸了几下,确认没事后,才帮他紧了紧固定的绑带。
林岸这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疼痛,经过刚才那么一下,他受伤的手脚疼的厉害,疼的他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心底呼啦啦猛灌凉气,像是全身骨骼都重新断了似的。
他全身颤栗,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冷气,被林chao白半抱着放到床上,新仇添上旧恨,怒火越发的高涨。
“你他妈个疯子!”林岸怒视着他:“你是不是有病?!”他骂完这句话又意识到不妥,林chao白确实是有病,而且还病的不清。他嘴巴开合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索性闭了嘴,又气又怒又无奈的瞪着林chao白。
作为跳楼的主角,林chao白神色平常,从始至终连呼吸都不曾变过,就好像刚刚他不是去赴死而是去窗边看了下风景。
凌空看过风景的林chao白轻轻的帮他按摩着手臂,片刻后才缓缓的开口:“你不用怕。”他抬眼扫了一下伤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