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确说,魔不是魔,仙不是仙,修成四不像,可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因此,修“魔”界不行。
也因此,这是需要何晋阳来拯救的大事。
相较于此时浑浑噩噩的众生,再没有人比何晋阳更知晓仙,魔,佛的区别。
所以非要他扼制不可。
不过就算是扼制,但怎么扼制,怎么做,还需要何晋阳去考虑。
这一考虑,王也好,仙也罢,何晋阳修人,修行,直达无为彻底通窍了这时心魔。
没错,从他面对王座开始,这高处不胜寒的景色营造出来的霸权景象只是一个考验,考验不过,万般辛苦尽化虚无,考验通过……可还看得见这一尊王座?
“呵。”
这时何晋阳心底笑意第一次从眼里冒出来化作一个开怀的表情。
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吹过脸颊,披散的长发顺势滑落颈侧,他才发现,直到刚才为止封王天内连风都没有,尽职尽责的表现出这是风都不能到达的孤高境界,寂缪与至尊无上的权柄同时存在的地方。
这一回,何晋阳再看向王座看得已经不是它代表的含义,而是看清王座下累累尸骨。
虽然玉石天梯外观上曼妙莹润,一级一级直铺云下彰显无形气势威严,可是谁又能忘记登梯时遇到的白骨,争斗时死去的敌人,以及那些延续万年的仇恨。
人心百转,利益多生事端。
王座之前证明心绪正好,省的他看不清,看不透,无知无畏坐上去,然后追悔莫及。
眼底翻滚的复杂情绪和他心里那一池清波截然不同,深邃黑暗,像是孕育着危险的花苞,这个模样的何晋阳从不曾表现出来过,可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在,所以他放心挖出心底存留的那些Yin暗,一点一点琢磨明白,扔出心湖,这些去其糟糠后更加明确的意志不仅不会污染池水反而使他心如明镜。
犹记得上一次他萌生类似想法还是在他以低微的修为面对风吹西他们的时候,看似镇静的他心头除了紧张以外真的没有闪过嫉恨,怨毒的Yin影吗?
他在被迫进入修真界讨生存之前,何曾受过类似的苦?
虽说不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但何晋阳起码不需要强装着风度,将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
事到如今,他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心境,他能坦然说那时候的自己怨恨过风吹西,怨恨过冷白君,怨恨过致使他陷入尴尬境地的一切。
要是系统真的可靠,他还能继续保持一朝穿越,身带外挂的起点男心态,不去好好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可他偏偏感受到了,知道自己这个凡人失去外挂,在昔日的“朋友”面前只能依靠谎言维护尊严。
何等羞耻!
将当日的悔恨小心的收好,何晋阳掀开一双沉静非常的眼睛。
在之后的时日里,他将自己融于温水,不动不生,后来灵根带来的隐患,更是多出无情无欲的色调。
他从一张白纸变得五颜六色,然后重新变回白纸。
因此,就算是这王座,也休想改变他。
“嗡!”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皆斩剑轻轻颤抖,仿佛感应到他的心声,无为的剑心从此刻凝聚,然后入剑,成剑,皆斩本身肆意挥洒,横扫八荒的剑意被强烈的意志束缚,发挥出从未有过的实力。
一剑之下。
王权泯灭。
被无数人思之如狂,如饥似渴渴望着的“王座”崩毁在皆斩剑威之下,连带着封王天下级级阶梯跟着出现毁灭的裂缝,gui纹从上至下,说明这一代胜利者对霸权的不屑一顾。
三层天内。
谢燕来,何不顽一齐抬头看向隐隐冒出白光的天壁,心知何晋阳这是成功了。
“想好了吗?出去之后,打算怎么和他说?”
伴随着天空破碎的声音,何不顽好奇问道。
谢燕来瞥眼他:“有这个闲心,不如去想想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夺回来。”
他们已经到达第三层天,在天榜的规则里,上三层是属于参加者的机缘,能够停留在这里,并且活下来的修士有资格和新诞生的王者一起出去,这是对他们实力的最佳褒奖,但像是没有在规定时间里到达这里的,那么就真的无救了,除非他们有办法活到下一场天榜开启。
其实不用说,何不顽也知道那些不曾赶到的修士十死无生,可是死在这里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燕来……”
想起出去后将要迎接的那一场大战,何不顽难免心头没底,“你说,咱们怎么把何晋阳忽悠走?”
谢燕来扬眉道:“需要吗?”
何不顽皱着脸,“讲正经的呢!风吹西,冷白君相继觉醒,出去天榜之时,就是四象封印来临之刻。到时,四神附身,舟帆谋客筹谋多年的计划将会展开,你,我,加上风冷二人作为封印的源头,必须趁此机会将凌乘风封印在我的rou身里才行!不然,一片神魂,天知道他有多少手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