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一边跟同样被驱逐的庚衍死忠们保持联络,谋划着对李慎进行反击。很快他就打听到庚衍眼下正在古柏路李府的消息,而就在他打算与同伴一起去救出庚衍之时,却被庚衍派来的人提前一步找到,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安静等待庚衍的下一步指示。
耿连成担忧之余更多是惊喜,惊喜的是庚衍果然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真的被李慎囚禁起来,否则也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举动,提前派人来制止。他相信庚衍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计划,而他只需要像以前一样,乖乖听命行事即可……他对庚衍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而实际上在庚军的每一个人心中,庚衍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于是哪怕长安城腥风血雨天翻地覆,耿连成也只管安安稳稳的养肥长膘,啊不,养Jing蓄锐。这天早上,他正在梦乡中将李慎那个反骨仔剁成百八十段,突然被外面的门铃声吵醒。他光着膀子提着睡裤不耐烦的去开门,昨天晚上他睡得香呢,就有人跑来拍他家门,问他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了,简直烦死个人……打开门正想破口大骂,耿连成突然看清楚了门口的人影,所有声音顿时都停在了喉咙眼。
庚衍穿着漆黑的庚军制服大衣,领口金徽熠熠生辉,他一脸淡然的看着耿连成,皱了皱眉,道:“给你三分钟洗漱更衣,去吧。”
耿连成不可置信的张开嘴,下一秒终于反醒过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屋里跑。三分钟不到,他穿戴整齐Jing神抖擞的提着长枪重新出现在院门口,庚衍站在路边停着的一辆小车旁,冲他招了招手。
庚衍坐进了驾驶座,耿连成有些拘谨的跟着进了副驾驶座,胸口激涌得厉害,想说的话太多,反倒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偷偷打量身旁的庚衍。庚衍看上去气色不错,但整个人明显是瘦了许多,原本量身定制的制服都显得有些宽松,最重要的是,耿连成没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那本应属于神坛强者的威压。
……所以修为被废是真的了?
确认了这一事实的耿连成心中五味杂陈,佣兵这一行里尤其崇尚武力,武力强弱直接关系到个人的话语权,像庚衍这样的强者被废了修为,要承受的痛苦比死亡更甚……一想起害庚衍落得如此境地的,李慎那个卑鄙小人,耿连成就恨得不由磨牙。
“那边有豆浆,你把它喝了。”庚衍发动车子,冲耿连成吩咐道。
耿连成愣了愣,随即胸口涌出一股热流,他急忙将还热着的豆浆拿起来,有些小心的含住吸管喝起来。小车在道路上飞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象,耿连成有些诧异的道:“不去会馆吗?”
“嗯,先去个地方。”庚衍说着话,似乎想起什么,注视着前方道路,对耿连成道,“有件事情,提前跟你说一下。”
耿连成下意识坐正,双手握着豆浆杯放到腿间,恭声道:“您讲。”
“我跟李慎。”庚衍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从天边轻轻飘了过来,“在谈恋爱。”
……噗。
耿连成捏扁了手中的豆浆杯,白色的豆浆溅了他一腿,将漆黑的制服裤子搞得一塌糊涂,他却恍若未觉,俩眼直直瞅着前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晴天霹雳一般。
小车穿出巷道,驶上有些空荡荡的大街,一路向西而去。车上耿连成慢吞吞放开手中不成样子的纸杯,麻木的抽出纸巾擦裤子,他引以为自豪的冷静自持在庚衍的一句话下几乎碎成渣渣,是最后的理智在控制着他不对庚衍发出质问。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震惊?又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人的事情……耿连成从来都清楚,在庚衍心中,李慎与他是不一样的。
良久,他打下车窗,毫无道德的将纸杯与用过的纸巾丢出去,带着硝烟气息的晨风从打开的车窗外涌进,将他眼中的迷惘吹散,耿连成坐稳了身体,目视前方,低声道。
“卑职明白。”
………………
“顶不住了!我的人都要死光了!你还叫我顶!你自己怎么不去!?”
城西的临时参谋部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像泼妇一样堵在门口哭嚎,他的团被指派去守卫西门附近防线,损失惨重,想要退下来却不被允许,是真急了眼脸皮也不要了,就赖在参谋部门口撒泼。
布十最开始好言好语安抚,人死活听不进去,他事情多得要死哪有时间在这耗,摆摆手让部下把这人强行拖走。帝国的攻击从昨天半夜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哪怕一秒钟,长安四面城墙都在告急,拿出了人海战术根本不计较损失的帝国军队,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那些士兵就像被洗了脑一样,前仆后继的赶着上来找死。
“李慎那边消息还没传到?”布十揉着眉心,哪怕他能够理解从最近的信号站到前线战场最少也需要四个小时,更能够理解帝国军队肯定在周边布下天罗地网阻拦他们的情报员,但截止至今还没能得到任何回报,这个事实令他无法不感到焦躁——这个时候,帝国的南线军团也肯定抵达北线战场附近,他们已经错过了唯一一个扭转局面的机会,就因为这该死的情报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