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刚跨门槛的夏大郎就挠了过去:“儿子腿都断了你还在外面喝花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有没有儿子?啊!”
夏大郎没有防备被春/花挠了好几道爪痕,又气又恼挥手就把春/花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死婆娘!还要不要点面子了啊?”、
大门外边的仆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仿佛自己不存在!
春/花这一屁股墩子坐在地上,立时脚蹬撒泼:“夏大郎你脸都不要了还要面子!大白天就去花楼!儿子当街被人欺负你也不管了!我要进宫跟娘娘说去!我要跟娘娘说去!你抛妻弃子整日就只知道喝花酒!早知道还不如在村子里好好过一辈子!造孽啊!造孽啊……”
夏大郎头都要炸裂了!
“死疯婆子!不要吵了!你看看你哪里还像个女人!谁家大富大贵人家没有三妻四妾!我都已经没有把女人带回来了,你还闹什么?简直不知羞耻!”
春/花一听这话,登时瞪大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一下子站起来扑向夏大郎:“我挠死你个负心汉,这种不要脸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要不是我生了好女儿好儿子你能住进这样的华屋美宅?你能有钱进花楼喝花酒!到底是我不知羞耻还是你不知羞耻!王八蛋!”
夏大郎一时又心虚起来。
两个人打了一场架!
夏大郎脸都花了,才问到正事上:“明光怎么会无缘无故腿断了?”
春/花咬牙切齿:“什么无缘无故!是有人不把夏家放在眼里!当街宰了明光的马,马压断了儿子的腿啊!”
夏大郎皱起眉毛:“知道是什么人吗?”
“就是不知道才要你去打听啊!是冥狱司护着的人!”
夏大郎一时间皱起眉毛。“冥狱司护着的人就那是能好惹的吗?”
春/花刷的一下怒目而视横眉而对:“冥狱司的人不好惹!当我们夏家就好惹吗?你可别忘了!咱女儿可是敏贤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皇后都比不过我们女儿得皇上宠爱!而且,皇帝不仅对敏敏的宠爱,更是对明光宠爱有加!”
夏大郎一想也是这个理,可是他又不傻,念头一转,在这晋安城里面,谁不知道他夏家显赫深受皇帝宠爱,夏家女儿入宫就封为贤妃,时至今日依旧盛宠不衰。就是这样竟然还敢这般对待夏家的人,这个人来头一定不小,而且……根本没有把夏家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人……那就真的是不好惹了!
夏大郎这沉思一番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那个人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底细,还是不要冒冒失失的上去找麻烦,万一碰到的是个硬茬子,那就不好了。”春/花看夏大郎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底细?什么身份?再高贵能够高贵我们家的门庭?”
“简直不可理喻!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夏大郎真是厌恶透了这个女人,当初的温柔小意随着贫苦日子的磋磨早就不复原来模样,自打家里头甩掉夏粽这个拖油瓶之后,春/花一日比一日刻薄,一日比一日嘴脸丑陋。转眼间,夏大郎家就和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样,成日里为了柴米油盐斗嘴置气打架。眼下见春/花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春/花听到这话两眼一瞪双手叉腰气沉丹田喝骂:“你个没出息的怂货!儿子腿都断了都不敢上门讨个公道!天王老子怎么了?我就是天王老子!夏大郎!老娘今儿个跟你说清楚了,要是这件事你没找回个说法,老娘就不跟你过了!你看看到时候这荣华富贵你还能不能沾边!”
“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春/花指着夏大郎的鼻子嗤骂:“你可别妄想娘娘没有我还能孝顺你!要不是教出来知书达理的女儿,你这个泥腿子一辈子都是泥腿子!”
夏大郎顿时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
看过了夏明光之后,夏大郎就拿了令牌进宫去找敏贤妃。
他很少进宫,但是也不像第一次一样那么畏畏缩缩了。甚至他还有点虚荣膨胀在里面,因为见着他的人都恭恭敬敬的!
可是有时候他走得远一些,又能察觉那些对他恭恭敬敬的太监宫女眼睛里那十分的不屑。
夏大郎递了牌子,没过多久,敏贤妃就派了太监请他进殿。
夏大郎进了殿按照规矩给敏贤妃跪了礼,敏贤妃眼睛里隐隐有些不耐烦,她不喜夏大郎,虽然她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夏大郎每来一次就好像在告诉阖宫上下她就是见不得台面的泥腿子的女儿。敏贤妃嘴角含笑亲切道:“父亲不必多礼,今天来宫里可是有什么事么?”
夏大郎看了一眼碧青色的茶汤,这茶好香。隐隐有些垂涎,却没喝,说道:“娘娘,明光今日在街上试您赏赐给他的乌云盖雪,可是被冥狱司的人一刀剁了马头,马倒下来的时候还压断了明光的腿。”
刚才还一脸温柔的夏明敏一瞬间脸孔扭曲狰狞起来,大怒:“冥狱司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