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修儿,听你爹说,二皇子托你为他取个表字,这过去半日了,可有什么头绪?”
说起这个,尹修不禁犯了愁,“还没呢,娘,您说取个什么好?”
尹夫人嗔笑,“人家叫你取,你怎好来问我?自己想去。”
“那总要给些建议吧,否则我一人空想,还不得耽误了大师兄的冠礼?”
停下手中的针线,尹夫人沉思片刻,“表字大多与本名涵义相关,或是表其德行,你再想想。”
与本名涵义相关?大师兄名唤连卿,其中的涵义,还是算了吧。至于表其德行,脑中浮现顾连卿的模样,“若鸿,若鸿如何?”
“倒是衬得上二皇子,不过,”尹夫人摇头,“以他现今的处境,这小字锋芒太过了,换一个吧。”
锋芒太过?那收敛些,“轻鸿?”
“还是太过,再换一个。”不料,尹夫人又是摇头。
“娘,总不能取一个配不上大师兄的吧,就这个吧?”
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尹夫人松口,“说的是你来取,你决定便是,你若觉得这个好那便这个。”
“那我这便去告诉爹。”难得尹修勤快一回,当即跑去了尹太傅的书房。
尹太傅细细琢磨着“轻鸿”二字,“看你今日那散漫的模样,没想到在此事上倒是用心。”
尹修干笑一阵,“用心”二字实在是惭愧了,他取这个表字,其实前后不过是与尹夫人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两个字便在脑中蹦了出来,也没费多少心思。
“那爹,您觉着如何?”
尹太傅看似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只道:“尚可。”随即将桌上的一个信封拿起来递给尹修,“这是我与亲家一同挑选的吉日,托国师看过了,确是个好日子,如今二皇子已回,你与颜洛的婚事也该办了。”
尹修接过来,打开,只见上书:丙申年,戊戌月,己卯日,即九月廿四,距今还有十一日。
“这是否太快了些?”
“其实你们的婚事早在许久之前便开始准备了,这个日子并不仓促,原本亲家还想将日子定在这月十八,不过那一日已被定为二皇子行冠礼之日,便又推迟了些。对了,这吉日刚送到府上,你娘还不知道,正好你去知会她一声,她念叨这事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好。”尹修拿着那良辰吉日出了书房,喜意渐渐漫上心头,他要娶媳妇儿了,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智商有限,请多包涵,鞠躬!哈哈晚安~
☆、 抢亲
九月十八, 顾连卿的冠礼在太庙宗祠进行,“轻鸿”二字一早便拿给顾钧看过, 他没做什么异议,便这样定了。
十八那日一早, 沐浴焚香, 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进了宗祠, 太傅赐字,国师加冠, 父皇训诫,整个过程庄重而肃穆, 如过去的千年间大玄所有皇室子孙的冠礼一般。无论受礼的是何人, 凡在场之人无一敢对这场冠礼透露半分轻慢。
冠礼已过, 距尹修的大婚便只有六日了。顾连卿踏出宗祠时, 心中竟有一丝不舍, 这间平日里透着阵阵Yin沉的殿宇, 于他而言却有一些别样的意义, 不过, 那是秘密。
心中盘算着, 自明日开始数起,一、二、三的数下去,仅仅数到第六日,他的阿修便将攥着一条红绸,另一端牵着旁人,踏进鲜红明亮的高堂。
想一想, 竟不亚于一场噩梦。
“你再说一遍!”冠礼结束后,皇上与二皇子一回宫便进了御书房,才不过半刻,门外的宫人们竟听见了皇上的怒吼,伴随着一阵零乱的碰撞声,当即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出一口,眼角余光却悄悄注意着御书房的大门,祈祷着那门千万不能开。心中却也纳罕,皇上进门时分明还有几分笑模样,怎的这才进去待了半刻却发了这样大的火气?
御书房中,顾连卿站在顾钧书案前五步远的位置,这是自幼便被教导的规矩,哪怕闭着眼,也能准确地站到该站的地方。
“父皇,儿臣恳请您,取消尹家与颜家的赐婚。”
盛怒过后,顾钧看着自己的儿子,肩上大片的朱红,是自己方才连同砚台一起扔过去时溅上的朱砂,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袍上,似是开了一丛艳丽的牡丹。
“理由?”声音依旧低沉,但不再发怒。
顾连卿抬头,与他对视,“凡事为何非要问个理由?天下人口中所出的理由千千万,几乎每一个听来都合情合理,有根有据,但有谁能说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又该信哪一个?又有谁能担保,您信的那一个不是假的?即便今日我给了您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您会相信吗?”
顾钧错愕的看着他,在他面前,顾连卿从的最多的话,便是对他的吩咐,甚至是命令的应答,“是”、“好”、“儿臣明白”、“儿臣知晓”等等,印象中,除了幼时鲜有的几次撒娇,除了那一次哭着声声的哀求,他从未一口气与他说过这么多话。顾钧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依照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