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寥寥见过数次的雌父,程石温对于他的报道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放任他自生自灭了。
他倒也乐得自在,不过他不像其他雌虫那般有股拼了命攒功勋的劲头,得过且过一样在军营里混日子,直到十八岁那年,他有了成年军雌特有一项的权利——去后巷。
不过他是没什么兴趣的,同时由于幼年的经历也没什么想要娶一个雄子的愿望,可总是耐不住身边雌虫的激将法,三两杯烈酒喝下去难免要意气用事,一时冲动便进了后巷。
掀开营帐的第一眼,他便愣住了,从小就生活在主星的他不像那些偏远星系来的雌虫,漂亮的雄虫他见得多了,但面前的这个雄虫给他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冷冷淡淡地伏在案边看书,在见到他后又换上一副成熟轻笑的面孔,就像是一层厚重的面具。
那个雄虫在听到他的名字时面色有些发冷,又问了一遍他的名字,他便又重复了一便,问他怎么了,雄虫蛊惑地勾了勾唇角,说没什么。
很多年后,他才意识到这段简短的对话后面所蕴藏的意味,可那时候,他早已深陷其中,且甘之如饴。
那场性.事着实不是太顺利,却像是青涩美好的回忆总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无数次提醒着他当年是个冒失莽撞的毛头小子。
还未等他从那件事中回过神来,便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巴掌给扇醒了,抬头看去,只见那个从未管过他的雌父沉着脸让他滚出去。
这之后,他才知道那间营帐里的雄子叫关子郁,是他雌父的专属军ji,除非是少数不知情的,很少有不要命的雌虫敢去那个营帐,还听说他的雌父为了这个军ji多次推拒了皇室让他再娶的提议,他那个便宜弟弟听说也是这个军ji的孩子。
这之后想再见一面便难上了不少,极少管他的程石温将他调到了另一个偏远的营区,还在关子郁的营帐周围派了重兵把守,不过总归是难不倒他的,他像是燃起了斗志一样,想尽办法也要去见关子郁,那个属于他父亲的雄虫。
起初,或多或少总有几分是要挑战父亲权威的想法,到了后来,早已不知不觉地踏进了一间名叫关子郁的牢笼。那时候,大概是心有不忍,关子郁偶尔会产生赶他走的想法,他总是长笑,他能走到哪里呢,对方的一颦一笑早已占据了他世界的全部领土。
子郁回到主星后,他也无心再在军营多做停留,陪他一起回到了主星,表面上成为了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背地里为了他们两人的今后做足了打算,远在西郊的父亲大概是对他和子郁仍旧藕断丝连的事心中有数的,也因此总是想法子赶他去前线,家里的智能机器人也都换上了能远程监控的,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最紧迫的要数另一件棘手的事了,程石温利用职务之便将不少本不属于他的功勋算在了他的头上,导致他虽然常年在主星游手好闲,竟然也有了能让主脑匹配雄虫的资格,除非他有了孩子,才能名正言顺地拒绝。
也因此,接连几次上床他都故意让子郁留在里面,刚开始子郁还有几分顾忌,他笑着说:“你怕什么,反正虫族生育率那么低,也不一定能怀上。”
子郁面带轻笑,神色却认真地说:“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下这个决定。”
他亲了亲子郁的眼角,说:“我很清楚,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最终,他还是没能拥有一个孩子,因为他怀的是个双黄蛋,有了两个孩子……
可惜,两个孩子破壳的时候他没能在身边,千辛万苦找回来后,只来得及匆匆看上一眼,便匆忙投入了战事。
那场轰轰烈烈的战争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以惨败的代价。
关子郁说自己一直只是在利用他,让他滚。
他长笑着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信。”
是的,他不信。不信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在军营里冷淡的夜空下抱着酒坛子畅饮的关子郁是假的,不信那个曾经用冰凉却颤抖的手指抚过他伤口的关子郁是伪装的,不信那个伏在他怀里诉说往事的关子郁只是虚情假意。
子郁让他滚,他才不滚。
尖锐的长矛刺入心口时,子郁趴在他怀中嚎啕大哭,问他为什么不走。
他想抬起手拭干子郁的眼泪,对他说:“别哭。”可惜,受伤的手臂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再也抬不起来了。
再醒来时,已是在重重看守的帝国监狱里,程郴带来了两坛酒,他一看便笑了,因为他知道这是子郁送来的。
当初在军营时,他俩总喜欢喝这种灼热的烈酒,哪怕子郁的嗓子不太好,也依旧不听劝,执意要喝。无数次只有他们两人的夜下,子郁总会喝得酩酊大醉后,伏倒在他的怀里,哪怕他们都知道天亮后,便要离开,也总是争分夺秒地留恋当下仅有的愉悦。
其实他这个弟弟在小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插足时,还天真地想撮合子郁和程石温,总是不自量力地给他添一些小麻烦,虽然他念在子郁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总是要嘲讽一番他这个天真的傻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