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事的拿起一杯茶,小抿了一口道:“江南我去过呀,秦道长若是想去,我可同你一起,扬州等地我熟得很。”
李承乾轻呼出口气,重重咳了一声,“陈星……这是我和秦道长说的事……”
“怎么?”陈星勾唇笑着看李承乾道,“臣又没说要同殿下一同去,我这是问秦道长呢,秦道长你说如何?”
秦英尴尬一笑,“好,好呀。”
李承乾重重将茶杯放下,彻底放下脸,冷然的看着陈星。
陈星哪里会怕他的冷脸,依旧喝自己的茶,笑得很是愉悦。
当背景的李德謇见状,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那脸色是真的生气了,不知是为陈星生气,还是为了秦英,总之十分的吓人。
“臣先行退下了。”李德謇拱了拱手。
李承乾正烦着心,随口就同意了。
临走时,李德謇悄悄的看了陈星一眼,陈星竟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挑了挑眉。
李德謇浑身一怔,心道陈星的心思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难怪殿下被气到了。
“秦道长可有意去我终南山看看?”陈星将秦英想要的橄榄枝抛了出来。
同是修道之人,知道上终南山无疑是一个了解的他底细的机会,秦英应该不会拒绝,谁知这次陈星失算了。
李承乾听陈星明里暗里都是勾人的意思,气得肺叶子都疼,手中的茶杯更是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倏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附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抚着他。
“只要殿下同意,那我便同你去!”秦英说这话时,是看着李承乾说的,话里话外满满的暧昧意思,好似他同李承乾关系已经非常密切了。
加上那相贴在一起的手,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承乾心下一跳,之前不管嘴上如何说,实际俩人根本没有真正碰到一起,刚刚那一下他是没有防备,才被秦英碰到的。
李承乾心里厌恶至极,就这样的人还想取代他的星星,简直是萤火与星辉争光,不自量力!
心里如何想,面上又是另一副面容,不着痕迹的拿出自己的手,深深的看着秦英,“自是不愿,难道你不想在宫里住着了?”
“并无,臣四海为家。”秦英本不是柔弱的男子,此时却轻咬着下唇道,“多亏殿下看得起臣,才有了安身的地方,就是让臣当个宫人伺候殿下,臣也是愿意的。”
李承乾抿唇笑了笑,将那茶饮尽不说话了,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陈星看不下去,面色发黑,胃馕翻腾,重重的将茶杯放下,站起了身,忍住想要吐的欲望,面无表情的对着李承乾道:“殿下可否让臣下去休息一会儿?还是原来的地方。”
陈星眼睛泛着一抹红色,似乎极度委屈。
看得李承乾心下一紧,还没等他说什么,陈星又瞥开了眸,垂下了眼。
秦英眸子微凝,嘴里念叨着什么,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掐算着。
李承乾眉头随即皱了起来,摇晃了几下,嘴唇张了张,喉咙里含着两个未能说出的话语,“星星……”
几息过后,李承乾眼中不见混沌模样,随意的对陈星道:“那你去吧……”
陈星背脊好似又弯了一些,良久才听到他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好。”
陈星就这般躬着身子,退出了大殿,躬着的背才慢慢的抬了起来。
陈星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殿门外站了一会,眼睛红得好似要滴血,李承乾这是将他置于何地?!
胸口疼得喘不上气,安抚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转过身,而眼前的一幕更是直接将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击碎了。
大殿内,两个身形相仿的人,慢慢靠在一处,肩膀挨着肩膀,亲密的说着话,李承乾更是温柔的将秦英脸边垂着的一缕头发,别在了耳后。
那眼神陈星曾经也见过,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陈星看得目呲欲裂,心疼,额头更疼,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起来。
陈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曾经睡过的偏殿,这处他睡了多日,早已熟悉得很,眼睛几乎疼得看不见,但额头上的疼远不及心里来得伤人。
好在一路走来都没宫人瞧见他失态模样,陈星关上门后,靠着门慢慢坐了下来,锤着胸口。
曾经他还未李承乾辩白开脱,说他是有可能被秦英迷惑做出那些事,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应该对他宽容些。
可现在来看,或许他想错了,养了三年,教育了三年的孩子成了白眼狼,为了一个仅仅认识不到一月的外人,如此的待他,几乎是帮着秦英来羞辱他,他不相信李承乾控制不住一丝一毫的情感。
陈星眼角有泪水滑落,心痛难忍的他,不得不承认,对李承乾那小屁孩儿动了心,心里满满都是对秦英妒忌与厌恶。
陈星不敢再多想,头痛欲裂,捂着好似要着火的额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卧床走去。
陈星看不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