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二十三</h1>
房间没有多余的拖鞋,陈酒踩在地毯上,光着腿往外走。
一边扣扣子,一边打开房门。
门刚开,就见一脸迷糊的岳濛揉着眼睛,正要敲门。
她举着手,嘴巴张大成0,傻傻地看着眼前套着男式衬衫的陈酒。
白衬衫有一半挂在肩头,有一半耷拉在臂弯,黑色胸罩半隐半现,吻痕显眼。
“我日。”她瞪大眼,“刺激。”
“……”
岳濛摸了摸后脑勺,“我,我来上厕所。”
陈酒侧身让开路。
岳濛游魂一样飘进去,飘到卫生间门口,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
“我能问个问题吗?”
陈酒偏头,示意她问。
岳濛深吸口气:“这屋子里昨晚还有第二个男人吗?”
陈酒:“没有。”
岳濛的表情从震惊变成麻木,从麻木变为平静,平静里透出一丝了然。
陈酒抬起脸,同款平静,“就算你现在告诉我陆寻是陈群的儿子也来不及了。”
岳濛冲她竖起大拇指,“姑娘,好样的。”
陈酒:“……”
也不知道是骂她还是夸她。
“只有你吃得消陈群,我真心佩服你。”岳濛睫毛一颤一颤,“牛逼。”
“……”
陈酒:“你们好像很怕他。”
“一点点。”岳濛比了下指甲盖,“我发誓,就这一点,不多。”
“怕他干嘛还跟他一块玩?”
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岳濛伸个懒腰,露出肚子上白花花一块,“图他有钱呗。”
陈酒无语。
“骗你的。”她笑着刮了下陈酒的鼻子,“交朋友需要什么理由,看他顺眼就行。”
陈酒:“他很有钱?”
岳濛拿水冲脸,含糊道:“有钱,巨有钱,比我和闫少霆加起来都有钱的多,你赚翻了。”
“我不是图他钱。”
“我知道,为了感情嘛。”岳濛擦着脸,说:“不过有钱的确是个优点,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的往上扑。”
陈酒一顿:“很多女的?”
岳濛扫她一眼,不紧不慢道:“陈群虽然长得一般,人也冷,但不否认这人还是装的挺好的,礼貌得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上又这么有钱,确实挺能唬人,有人追着很正常。”
她甩甩手上的水,亲昵地凑近陈酒,说:“不过现在应该好点了,看他浑身女人味,谁看不出是个有主的。”
有主的也不妨碍招蜂引蝶。
更何况这个“主”名不正言不顺。
陈酒听得心沉,一张脸笑意撑不住。
岳濛安抚道:“你下次再用力点,别总在背上弄,脸上也来几道,小狗撒尿圈地都知道要弄得明显点。”
“……”
陈酒想着昨晚的旖旎,不可控制地发热。
那张脸在岳濛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渐渐也涨得通红。
*
早晨七点半,天际大亮。
岳濛指示陈酒坐电梯去到上层,自己先行离开。
电梯稳稳当当地停在公寓四楼门口,打开门便是全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
透明落地窗将小半个四方城收入眼底,如果公寓再高上十层,能看到大半个城市。
陈群背对着陈酒忙碌,桌上有简单日常的早餐。
陈酒想到岳濛说陈家给他配了两个大厨,不禁莞尔。
她还以为打开门会是满汉全席。
但这样的陈群她更熟悉,也更喜爱。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似是料定岳濛不会来。陈酒绕过桌子,来到陈群身后,轻轻拥住他。
陈群手一滑,汤勺当啷一声掉进锅里。
他几乎是仓皇地掰开陈酒的手,在她平静的目光下,无措地像头可怜小兽。
“吃,吃饭先。”
陈酒静了一瞬,说:“好。”
……
长长的餐桌,陈群和陈酒分坐两头,气氛安静,只能听到碗筷碰击声。
面对面,极近的距离,却看不见陈群的脸。
他自始至终不肯抬头看她。
他不说话,陈酒也不说,这人很能憋事儿,看谁先拗不过谁。
于是气氛越发诡异。
到最后陈群先败下阵来,他捏着筷子,轻声问:“你什么时候考试?”
陈酒:“下周三。”
“那吃了饭,早点回学校……看书。”
陈酒向他看过来,“你不送我吗?”
陈群声音沙哑:“我……有点事……”
“你骗人。”
陈酒笃定,他一定不擅长撒谎,每次说谎的模样都这么拙劣。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