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然一怔,见牧师误会了他们,连忙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不是。”
然而老牧师可能是年纪大了,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又看了看两人,嘴里嘟嘟囔囔了些含糊的话语,然后固执地下了结论,咕哝着说:“就是你们,别磨蹭了,快点站好宣誓。”
说着,他还点了点讲台前面,催促他们。
苏意然有点懵地看了廷哥一眼,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顾渊廷见然然看向他,心里紧张了一下,他安抚地摸了摸然然的头,暂时没有说话,等待着后续。
这时,可能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旁边的一个外国女人走了过来,看了看老牧师:“史密斯先生?”她看起来像是本地居民,和老牧师好像认识。
老牧师不理会女人,兀自敲了敲桌子,催促苏意然两人:“快点快点。”
女人抱歉地朝苏意然笑了笑:“抱歉,史密斯先生年纪大了,脑子这里……不太清醒,”她指着自己的太阳xue转了转,暗示他的脑子糊涂了,“所以,他总是会怪癖地拉着来这里的游客,让他们在这里宣誓结婚。”
原来是这样,苏意然明白了,笑了笑:“没关系。”他没有在意这个,正要拉着廷哥离开,顾渊廷突然摇了摇牵着他的手。
顾渊廷强自镇定地看向然然,手心里隐隐冒汗:“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宣誓一次吧?”他看了看教堂周围,“这里的环境很好。”
环境的确很好,教堂里很漂亮,又因为年代久远,处处还透着古旧,显出一种恒久感,教堂外面就是碧蓝的大海和白沙滩。
苏意然随着廷哥的目光,也看了一圈教堂,他也心动了,很快就同意了。
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是结婚几年的老夫老夫了,还要搞这种东西,有点脸红,不过在这种环境里重新宣誓一下,也会另有一种浪漫情趣。
顾渊廷见然然同意了,没忍住激动地胸膛起伏了一下,他给牧师写下了两人的名字,老牧师扶着自己的老花镜,嘴里咕咕哝哝的,艰难地对着光线辨认了许久。
最后,像是终于分辨清楚了,老牧师翻开了手里的教义书,清了清嗓子:“现在,我们开始举行婚礼,现在请两位新人就位。”
可能是因为回到了老本行,一开始主持证婚,老牧师的声音就没有再含糊不清,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楚。
顾渊廷牵着苏意然的手,和他并肩站在了牧师的讲台前,聆听证婚词。
旁边的外国女人见他们真的要宣誓,就走到了他们身后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观看婚礼。
“新郎顾渊廷,”老牧师念起中文名,有种特别古怪的腔调,非常不准确,“你愿意与你身边的苏意然结婚,让他成为你的爱人,从此与他共度一生吗?”
教堂里的几名游客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这边正在举行婚礼,也都纷纷在台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观看婚礼。
顾渊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然然,心中汹涌着感动和激动,他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愿意。”
苏意然原本觉得,这只是他们临时起意,要进行的一种浪漫情趣,但是当他看到廷哥激动的反应,再次听到廷哥的“我愿意”时,他不由自主地被深深触动了。
老牧师的声音还在继续:“从此以后,无论健康或是疾病,贫穷或是富有,顺境或是逆境,你都愿意和他终生相伴,爱他、珍惜他……,直到生命尽头吗?”
顾渊廷深深地看着苏意然,对他珍而重之地、许下一生的诺言:“我愿意,无论健康或是疾病,贫穷或是富有,顺境或是逆境,都将和他终生相伴,爱他、珍惜他、照顾他、尊重他、陪伴他,对他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苏意然的心尖都被他击中,酥软得一塌糊涂,他看到廷哥注视着他的眼睛仿若点漆、仿若星辰、仿若大海,包容着那么深的感情,仿佛将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了他。
“新郎苏意然,你愿意与你身边的顾渊廷结婚,让他成为你的爱人,从此与他共度一生吗?”
顾渊廷完全忘记了呼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动,也不能思考,只能看着苏意然,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愿意。”苏意然说。
他愿意!顾渊廷呼吸急促,心尖颤抖,眼眶发热,几乎要涌出眼泪,然然说愿意和他结婚!
“从此以后,无论健康或是疾病,……,直到生命尽头吗?”
苏意然看着顾渊廷,认真地说:“我愿意,无论健康或是疾病,贫穷或是富有,……都将和他终生相伴,爱他、珍惜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苏意然的声音在小教堂中回荡、盘旋,顾渊廷心头剧烈的震动,他甚至觉得有庄严的回声,在一遍一遍地响起,一直在往他心里钻,他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胸膛剧烈地起伏,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很想哭。
老牧师继续说:“现在,请你们相互交换象征爱的结婚戒指吧!”
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