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啊你。”他亲昵地刮了下叶谨的鼻尖，怀里的人张大了嘴假装要咬一口，宁成一手搂过他一手捂上他的嘴，猝不及防被湿热的舌头舔了一口，有点酥麻。
他不过和叶谨同居了两个月，却几乎要忘光独居的那段日子。
“小东西。”
这回是宁添勤。
叶谨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直到从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喇叭嘟嘟地响起，“好了别撒娇了，车来了。”
早前他和宁添勤商量好了，每隔两个月带叶谨检查身体，叶谨觉得他们小题大做的，但拗不过两个犟脾气。
他往后一倒，半裸的身子被阳光照出一层金色光晕，几点红色在他柔软的肌肤上散开，他伸出手邀请着男人。
“早安，老公。”
“酒店的座机，你刚起床吗？”
“来。”
现在又在后悔什么呢？
手机在床头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没有开声音，年纪一大要么耳朵不好使要么像他一样，接受不了任何吵人的声音。
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开了暖气，盖了条毯子半靠着，戴着眼镜一本本地看起来。
偶尔叶谨会在他怀里读书给他听，他念得很慢，像个刚识字的小孩子，某些陌生的专业词汇会让他断开句子，一顿一顿的，但宁成喜欢听他的声音，干净透亮，又带着咬字不清的慵懒。
怀里有些余温，仿佛叶谨刚才还待过。
叶谨离开的第一天。
“真闲啊”
“那我走了。”
“我也是，你做完检查，要不就留在那玩几天吧。”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和宁成吻别，拥抱完后一松手，马上又不舍地搂紧他，宁成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
往常这个时候他该在宁成怀里赖着不愿起床，或是又为了那个恼人的窗帘做斗争，不论说几次他都记不住要扎起来。
他歪着身子，突然打了个颤，眼镜滑落到了鼻梁上，后颈酸疼的厉害，手里的杂志早落在了地上，他睡着了，看了下时间却才过了不到半小时。
“嗯嗯别笑话我，你不想我吗？”
叶谨离开的第二天。
宁成习惯性地摸向身旁的床位，扑了空，惊的起身后他环视着空荡荡的卧室，直到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照的眼睛酸胀，他抬手一挡，这才想起叶谨出门了。
“好了，该走了我是不是应该昨天就开始和你道别呢？”
“你用谁的电话？”
“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那头的叶谨突然笑了，“我后天下午就回家，你要好好吃饭呀。”
叶谨挂断了电话，宁成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他看着屏幕，直到屏幕黑了才下了床，照着叶谨的话乖乖做了一份早餐，水煮鸡蛋和白粥，没什么味道，和叶谨煮的天差地别。
他们居住的别墅区地处山上，要出远门只能选择山下的车站，宁成年纪大了不爱奔波，就让宁添勤雇了司机来接送叶谨到车站。
叶谨深吸了一口气，又趴在男人肩膀上蹭了蹭，磨到脸颊红通通的一片才肯罢休，“记得我的味道。”
这也是他从搬入以来第一次离开。
“喂？”陌生的号码。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宁成刚放下从进口店买来的东西，手机就又响了，他匆忙地接起电话。
“什么事？”
叶谨走出了一段距离，忽然又转过身拼命朝他挥手，宁成靠在门口犹豫了下，缓缓跟着他举起，看着他镜像般的动作，叶谨这才满意地转身坐上车。
“你不想我吗？”
现在是上午十点。
“你还没走。”
“父亲。”
“还没，酒店的餐厅要八八点才营业，你呢？”他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似乎在和谁说着话，宁成听到了次子的声音，他们离得很近，或许就睡在一间房，或者一张床上。
“你要想我”叶谨留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双脚似乎被粘在原地，止步不前，宁成对他的反应哭笑不得，“出去两天而已。”
吃完饭看了会报纸，他还是习惯纸制品，虽然从手机上能了解到的讯息似乎更多，订阅的财经杂志被捆扎成一堆放在书房的柜子上，他拿了把剪刀剪开了绳子，每本都是崭新的，除了最上层的积了点灰。
有那么一秒，他想问叶谨是不是和宁添勤上了床，他没说出口，但嫉妒已经涌上心头，那头传来的笑声让他嘴里一阵苦涩。
“嗯”
宁成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缓慢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叶谨一走就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他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试着回想他独自生活的那几年。
“嗯，吃早餐了吗？”他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歪过头夹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梳洗。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想多待两天，要我和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