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被他所珍爱的天鹅摧毁。
人间拥挤,总有路人留给宋佳鸣一个背影,告诉他,他们不会回来也不会留下。他逐渐懒得去学怎么与人交流、交往、亲近,想要就想方设法得到。他开始从内里腐败,像一颗病树。树根早就腐烂,上面的树干摇摇欲坠,轻轻的晃动树叶,深藏土地下的纵横交错根jing也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在苟延残喘。
三个字就要了他的命。病树前头万木春,新生的根jing快速钻进泥土里,贪婪的吸取养分,树叶在抖动,像是在酝酿一场春天的风暴。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轻飘飘的三个字攥紧他的心脏,心底沸腾的热浪扑向天际,热浪或许是爱、是如愿以偿的狂喜,来不及打上名字的字幕发酵然后冲出去,在一间拉上所有窗帘的卧室里。
他跪在天鹅的脚边,亲吻他的脚踝。
“我不是个好人。”脚踩在宋佳鸣的肩上,脚趾蜷起,拉出一条漂亮的线条,宋蔚雨双手后撑,心里的小鹿跑到自己的心脏前,撕下上面所有自欺欺人的胶带。失去阻挡的一瞬间,心底的Yin暗面飘上去,鲜血冒出。
“我很烂很糟糕,心底藏着的黑暗与嫉妒能溺死人,心是玻璃做的,你对我说话不耐烦我会觉得你爱我了,你退一步我会退一百步,我活该一辈子可怜。”
“你还愿意爱我吗,我是一个烂人,宋佳鸣。”
“我爱你。”指尖摩擦宋蔚雨的脚背,宋佳鸣摘掉自己的装饰镜框,镜链发出金属的碰撞声。没有装饰镜框,宋佳鸣的眼睛里藏着一片汹涌澎湃的大海。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亲爱的。”
“你听清楚了吗?”好不容易看到的光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伸手就能拿到,但是他不敢碰。他惧怕并猜测那是刀尖反射出的寒光。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宋蔚雨收回自己的脚,他猜测到后面的回答,心底开始惧怕,只差临门一脚,宋蔚雨像是抓着最后的稻草,略带祈求道:“我求你听清楚你听清楚好不好”
“我他妈是个烂人!”
前二十年过得太累了,他远离人群,尽量避免社交与交流。太多次对他产生伤害的关系,他会独自躲在角落里为自己心上的伤口贴上胶带,告诉自己胶带质量很好,可以再试一次,大不了每晚换一次胶带。撕下胶带是连着血rou的,每一次都疼得呲牙咧嘴、向外冒血。每晚的疼痛、累积出的失望和厚厚的胶带,垒起的间隔将他隔离,他难以彻底相信一个人,从最初的后知后觉到改不掉的习惯。
致命的习惯造成他彻底变成一个不受待见的怪物。
脚被重新抓回去,脚踝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一张一合的唇瓣摩擦脚踝,“我爱你,你走不掉,也跑不了。”
“你死了,我们的骨灰也要掺在一起。”
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遮挡视线的白雾退散,看不真切的白一蹦一跳的消失,连同地上的雪。宋蔚雨看向自己的身后,没有一条路,有些不甘心的向后退一步,而前方一抹光从白雾的包围圈外跑进来。他的视线被吸引,他的世界不再虚无缥缈,他张开双臂拥抱涌进切尔诺贝利般荒芜世界的第一抹光。
荒芜世界的第一抹光,只为他存在。烫且刺眼,却让他热泪盈眶,好像他活二十年只是为了今天。
.(我要爱我所爱。)
‘.(我很好。)
抛弃背后的过往,奔向未知的前方。
醒木一响,世界大亮,岁月长。
他们在黑暗中抵死缠绵,制造一场春日风暴。
“乖,张嘴勾引我。”宋佳鸣和宋蔚雨抵着额头,目光汇聚在一起,发丝交缠在一起,分不开也分不出是谁的,他们不分彼此。一种隐匿且莫名的快感涌到心房里,面对宋佳鸣赤裸的目光宋蔚雨有些忸怩:“我,我不会。”
“你会。”他爱死爱人忸怩的样子了,身上一丝不挂,却又是一副纯情的模样,宋佳鸣想cao他想的发疯,“你生来就会勾引我。”
真他妈色情又无理取闹。
可他喜欢。
诡异且莫名的被满足的需要感像是胃里破茧而出的蝴蝶,幼小的蝴蝶煽动翅膀,金粉撒在胸腔里、呼吸道和口腔里。他甚至感受到翅膀拍打喉咙的感觉,痒痒的,翅膀裹挟自然的生命力,又很温柔,然后蝴蝶落到他的舌尖,在上面舞动,他们在亲吻,准备启程远去的蝴蝶用翅膀拍打牙齿。
他缓缓的张开唇,舌尖探出去,蝴蝶还没来得及振翅,舌头和蝴蝶被闯进来的毒蛇缠住。
毒蛇、蝴蝶与红舌,美丽与丑陋的交织,化成一副早期的油画。
唇齿交融,舌头与舌头互相博弈。宋佳鸣掐着宋蔚雨的下巴,舌头死死贴着宋蔚雨的舌头,shi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唇瓣挤压,舌尖扫过上颌敏感的地区,又痒的想哭,宋蔚雨被舔的哆嗦,用力拽着宋佳鸣的外套向外扯,想要把他丢出去。宋佳鸣扣着宋蔚雨的腰,在口腔里辗转寻找新的敏感点。舌尖上的蝴蝶扑向烈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