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对府上的事情不了解,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她也是瞧着这丫头没坏心,才跟她说及这些陈年旧事。
衣裳不整,头发披散,哪里是个奴才的样子!徐嬷嬷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她没个好气,“翠丫头如今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身上的那道眼神仿佛把她生吞活剥了,翠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徐嬷嬷,连忙道:“奴才不敢。”
清冷的眸子变得愈发幽深,眼里暗伏杀意。先是派高人诊脉,再是派刺客试探,李楠竹,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而徐嬷嬷就是当年李大人添置在夫人身边的丫鬟,她一路陪着将军走来,任劳任怨,不离不弃,在一些事情上虽然苛责了些,但却是事事为将军着想。”
“嗯!”
外面谣言四起,底下的人以讹传讹,她虽不知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始终是跟她翠玉脱不了g系。
碌嬷嬷一进来就看见翠玉呆坐在地上,心中一叹,“徐嬷嬷来过了?”
“明日叫徐嬷嬷给她换个房间。”
“不敢?”
“
第二天,翠玉悠悠转醒,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口里的故事主角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脑子里乱成一团,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片刻,记忆如泉水灌进脑海,一时间又惊又怕又羞。
碌嬷嬷:“好了,你快准备准备,团子等着呢。”
“将军的生母出生在普通人家,二人在机缘巧合下相遇相知,没多久夫人便有了将军,可好景不长,李大人征战多年,积劳成疾,病逝归天,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小赵命人处置了尸t又忍不住转身打量屋里的情况,这……
“回爷,昨夜的黑衣人确是李家的人。”
翠玉一时羞愧难堪,将军风华绝世、不若俗尘男子,她一介俗物,从见他第一眼起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芳心,但也仅此而已。翠玉深知自己的身份,她一个失贞之人,尚有一子,对将军她是万万不敢想的,如有半点绮念那都是对将军的玷w。
“世人只看到将军威风一世,却不知将军一路走来是踏着怎样的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
翠玉不答,碌嬷嬷也猜明白了,“你别怪她,徐嬷嬷是看着将军长大的,也算得上是将军的半个娘了。她这么做,也是有她的立场的。”
与此同时,一群护卫闯入,他背对着护卫冷声吩咐道:“把尸t处置了。”
翠玉恍然,原来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她觉得将军身上有着一gu不符合他身份的清润气质。
握在她x上的手掌紧了又紧,贺桢年终是压住了腹中的yuwang,将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书籍整齐地排列在案面上,杯中茶水新换,砚中墨香飘散,每件东西都摆放有序整齐。贺桢年把笔连连的抹,在宣纸上落下“澄心净耳”四个字。
宣纸被他r0u成一团扔在地上,神se不悦,“来人,备水。”
“将军从军前本是一介书生,才华和品貌皆是上等的,然而却碍不住小人从中做梗,一气之下,将军弃文从武,杀出了一条血路,等他功成名就回来,夫人早已病逝。”
翠玉点点头,她虽居穷山僻壤,但是对当朝大官也略有耳闻,只有功盖天下的名臣才会受封为“于越”。
她脸像是能滴得出血来,“嬷嬷,奴才不敢,奴才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李大人病逝,夫人因未婚产子,被家人抛弃。李氏一族更没有接纳他们,非但如此,他们还四处打击他们母子。”
思及过去,碌嬷嬷脸上露出一抹凄然。
翠玉从震惊中走出,顿时钦佩起徐嬷嬷,“是,翠玉明白。”
“收起你的心思,不要让我瞧见你耍什么花招,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就是因为见证了将军的不易,所以徐嬷嬷才这么容不下有人心存一丝半点的歹意吧,她虽不苟同徐嬷嬷的处事态度,但佩服她的这么多年的坚持。
听闻,翠玉不解地看着碌嬷嬷。
指尖,贺桢年喉咙上下滑动,眼里有着ch11u00的yuwang。
屋外一道呵斥声响起,“来将军府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
手上的毛笔轻微抖动了一下,墨汁沁在熟宣纸上,散成一团。
怕她心存怨恨,碌嬷嬷也把话说明白,“你可知‘于越’之首,李氏一家?”
门被推开,翠玉已急忙穿好了衣裳,“徐嬷嬷。”
“已故的李大人——李越,就是将军的生父。”
“将军正值壮年,府中也没个妻妾,多少不识趣的想爬上将军的床榻,你们这点龌龊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居然还在睡!”
在翠玉震惊不已之下,碌嬷嬷缓缓道来:
“是。”
“是。”
一晚上,谣言满天飞。
贺桢年莞尔,“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