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兰
云雾遮眼,囚凤难飞。
这个人是谁?
湮沉沉牵着阿布,满腹心事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阿布是条温顺的德国牧羊犬,在沉沉家已经有七八年了,平时阿布最喜欢的就是湮沉沉,只要她回来,必定会黏着她不放,但是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阿布不怎么愿意搭理她。
好像嫌弃她身上有味道一样,能离得多远就多远,像今日这样出来散步,也是她强拖着它出来的。
阿布年纪大了,加上天气闷热,走了二十分钟便趴在地上不愿再动了,沉沉没法只能跟着站在一旁休息。
山间的小道,清风徐徐,没有什么人,偶尔有附近的果农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异常的清静。
湮沉沉以前不理解父母养老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做什么都不方便,觉得这种清静太寂寞无聊了,但是经历过一些事后,才发现原来这样的宁静世间可贵。
沉沉遛完狗回来的时候,曹卫东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爸,这是谁送的?”
曹卫东乐呵呵的将新得到的宝贝给湮沉沉看,说道:“懿卿送的,难得一见的品种,值不少钱呢。”
湮沉沉顺着曹卫东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是一株兰花,花型比较异样,像只跳跃的青蛙,花色却惨白,在微风中摇摆仿佛一个幽灵。
曹卫东爱花,尤其是兰花,湮沉沉从小耳濡目染,如果她没猜错,这一株就是传说中的“鬼兰”,也称“幽灵兰”,野外采集鬼兰是违法的,人工培育的更是价值连城……
可见孟懿卿真的是下足了血本。
这个时候湮染也从屋里出来了,她招呼了两人准备吃饭,还不忘数落曹卫东:“送你你就真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意思。”
“我本来不想要的,但是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那孩子站在我眼前,我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曹卫东也好似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心中有丝迷惑,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他后来越看那兰花越觉得心中后悔,因为实在太贵重了,但是东西既然已经收下,再送回去未免显得太小气。
“什么不能拒绝,你不要难道那孩子还逼着你要不成?”湮染说了一句玩笑话,曹卫东好脾气的笑了一声,没有再与她争辩。
湮沉沉看着父母,面露羡慕,这么多年来,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好,实属不易。
据说当年,母亲因为自己身体原因一直迟迟不肯答应父亲的求婚,为了表决心,父亲扛着世俗压力,主动提出给湮家当上门女婿,还赖在母亲闺房门口怎么赶都赶不走,让在场所有人着实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后来大概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母亲终于动容,就那么嫁给了父亲。
婚后两人果然琴瑟和谐,恩恩爱爱处了一辈子。
湮沉沉也不奢望能嫁给像父亲这样好的男人,只求对方能够真诚对待自己足矣。
曹卫东给沉沉夹了一筷子菠菜,心疼道:“多吃点蔬菜,看你最近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湮沉沉一声不吭的吃了,犹豫了很久,半响才鼓起勇气开口道:“爸妈,我有事问您们。”
湮染和曹卫东听闻停下筷子,面露迷惑地看向她。
湮沉沉拿过包包,将里面的一份身体检测报告递给了他们:“这是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报告,您们看看。”
曹卫东率先接过,一页一页仔细看了下去,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直到看到那个结论,他吓得半天才喘上气来。
他的女儿最近很疲惫,他们也看出来了,但只听说是没休息好,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差成了这样了?
他将检测报告也给妻子看,湮染同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实不相瞒,上周末,我还晕倒了,是孟大哥悄悄送我去的医院,我怕你们担心,没敢告诉你……”
湮染听不下去了,她将报告书往桌子上一放,直接起身走到湮沉沉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她,一双美眸惊恐不定,“告诉妈妈,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身上到底怎么了?”
湮沉沉将这一切都跟父母说了,听完,湮染和曹卫东都沉默了。
半响,湮染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无力道:“他终究还是来了……”
湮染揉着湮沉沉的头顶,怜爱又心疼,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一些事。
她曾经以为湮沉沉是幸运的,能够健健康康成长到二十多岁什么都没发生,结果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她的孩子非但没能逃离这种怪现象,出的状况反而更令人匪夷所思……
湮染仔细地观察女儿的脸蛋,娇嫩软儒与寻常一致的可爱,只是那双圆溜溜的杏眼中,多了一抹细微不辨的明艳春色。
身为人妻的湮染实在太熟悉女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她抓住沉沉的手,问道:“沉沉,老实告诉妈妈,你还是处子吗?”
“……”
湮染的问题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