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月子。”
“娃还小能带出来?……得谢谢您惦记我家那买卖,还是那话,今年啊,我看够呛,这不东西两市还有香饴坊如意斋,这两家的点心也非常不错,您先凑合吃点对付着,等我媳妇儿生完娃坐完月子把身子骨养好了,我再跟她商量买卖的事。”
程家兴也怕了这些熟客,说完就开溜,接着办他的事去。
在县里寻不着上京城的商队,他想了想,上福满园去找掌柜。掌柜姓李,是东家的亲戚,拐好几道弯的那种,关系比较远的。哪怕关系远,他也知道何东升跟着就要当上东家的女婿,以及这个程家兴是何东升的亲姐夫。
一见着人,他就殷殷勤勤迎了上来,弯下腰问程老板有事来?
程家兴同他开个玩笑,问:“就不能是吃饭来的?”
“县里谁不知道您夫人那手艺就好上天了,要不是约了人谈事情,您有几个时候出来吃饭。要说是约了人,看也不像。”
程家兴拍拍他肩膀:“不愧是当掌柜的人,有点眼水儿。我有事请你帮个忙,给我随便上俩菜边吃边说吧。”
福满园的生意本就大不如前,这又没到饭点,楼里没几个客。掌柜的招手找了个人上柜台顶着,他亲自去安排了一荤一素一汤,然后端了壶热茶过来,把茶给程家兴添上,才在旁边坐下。
“有什么事程老板就直说吧,您是姑爷他亲姐夫,但凡能帮上忙,我这儿绝不推辞。”
程家兴顺手剥了个花生,往嘴里扔进一颗花生米,接着同掌柜的提起老四:“我有个做木匠的兄弟你知道吧?”
“您这话说的!满县城谁不知道他因为发明出风扇入了贵人眼,都到京城去谋前程了。”
“就是这么回事!老四早一年多上京了,他媳妇儿当时有孕不方便跟着一道走,如今方便了,家里总得想办法送她过去,要不两口子一南一北待着叫啥话?”
程家兴自己剥着花生,让掌柜的别客气,也吃。
掌柜的意思意思拿了一颗,道:“我还是不大明白,您想托我们干啥来着?”
“弟妹她妇道人家一个,自己不方便出来走动,让我帮忙找个北上的商队,请人捎她一程。李掌柜你应该知道,像长荣县城也不过是小地方,要找个跑府城的车队不难,要上京城,上哪儿找去?我媳妇儿挺着大肚皮,我也不能一出门好几天不回去亲自上府城去联络安排,想拜托一下你们。我上福满园吃过饭,听你们的人报过菜名,你们很多配菜在县里绝没有,都要从外面进货,酒楼这边同府城应该固定有往来,你看能不能替我打听看看,府城那边有没有要上京的。”
别说占着东子那层关系,即便没有,帮这个忙也不为难,动动嘴皮而已。李掌柜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只不过说:“我帮您问问容易,不敢保证一定有,您心里有个准备。”
“掌柜的肯帮忙就谢天谢地了。”程家兴从钱袋里摸了一小锭银递给他。
李掌柜心里噗通噗通的,又想要又不好意思,他没立刻伸手,嘴上说这怎么好意思?
程家兴最会看人,能不知道他是假意推辞?他直接把银锭塞进李掌柜手里:“这事麻烦掌柜的上心,几两银子权当辛苦费,拿去买几斤rou打二两酒吃。”
“程老板这也不在县里,要是有消息了,咋带给你?”
“我大哥大嫂在县里有买卖,就程记斜对面卖麻辣烫那家,眼下关着门,等两天就该开了,你要是有了消息上那头报个信就得了,等我把弟妹这事安排妥当,再来答谢掌柜的。”
“这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答谢啥?再说事情还没办成……”本来要是没钱拿,李掌柜不见得会尽心,如今好处收了,程家兴话也说的中听,句句都捧着人,多聊一会儿他就打上包票,说不光是禄州,省内只要有商队上京,他都能联系到,福满园现在的确让人压了一头,到底是老牌子,有他们的门路。
“有些话吧不好听,我也得跟您说说,一则您那边要上京城的是个女人,二则她还带孩子,这种有点麻烦,很多恐怕都不愿意带。”
程家兴点头:“说麻烦是有点,但也不会让人白白帮忙,你替我说说好话,这事儿必须给办成,他两口子分开都有一年多,这么拖着谁心里都不踏实。”
管自家就够够的了,还要经常为兄弟Cao心这叫啥事儿?
把袁氏送出去,甭管她啥样到了京城就是老四的责任,可别再留,留着大家伙儿经常还要担心她,生怕她好日子过着人想不开逢人就说她心里难受不知道该咋办……
她自己都不知道咋办,别人还敢瞎出主意不成?哪怕说十回百回千回听的人也只能尽量去安慰。
程家兴在福满园吃了一顿,吃饱结了账临着要走还撞上肖老板过来,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他上街市买了点东西就赶车回去了。
家里知道他今儿个出去打听车队,都在等他回来,人到家是半下午,黄氏不敢相信:“咋这么早?这就打听到了?”
程家兴拴了马,往槽子里添了两把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