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俯身, 拾起倒卧在花丛中的那具骨骸, 用小白遗留的衣物包裹了, 抱在怀里，一步步朝山坡上走去。</p>
<p> 到了坡顶, 只见这里视野开阔, 空气清新, 蔚蓝的天穹仿若触手可及, 山风吹过，就能看见满山遍野的绿草繁花如同波浪一般起伏, 静谧而美好。</p>
<p> 小白说, 他喜欢。</p>
<p> 陆维将骨骸放在旁边, 开始蹲在地上挖坑。</p>
<p> 释清追过来看见，叹息一声, 同样蹲下来帮忙。</p>
<p> 没过多久, 两人就挖好一个深深的土坑, 将骨骸埋葬，堆起坟包。</p>
<p> “要不要立个碑？”释清此时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拍了拍沾着泥土的手，神情有些感慨。</p>
<p> 陆维摇头：“不用。”</p>
<p> 彼此间相处了十几年，小白能读懂他的心, 他又何尝不懂小白？</p>
<p> “俞冰”这个名字，虽然近年来已经尽量逐渐淡出公众视线，将财产权力尽皆转移，却仍旧如雷贯耳，显然并不合适刻在墓碑上。</p>
<p> 至于“小白”之名，是由陆维所取，人都已经不复存在，又何必再用这个名字牵绊彼此。</p>
<p> 不若从此无名无姓、无牵无挂，在山花烂漫中安然长眠。</p>
<p> “世事无常，你不要太难过。”</p>
<p> 释清走到陆维身旁，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肩膀，出言安慰。</p>
<p> 他们这几个人共同经历了三个世界，彼此敌对过，也一起生活工作过，多少有些不同旁人的情分，看到小白是这样的收场，亦难免物伤其类。</p>
<p> 陆维沉默良久，看了一眼释清，简短回应：“谢谢。”</p>
<p> 然后他拂开释清的手，转身离去，从始至终未曾回头。</p>
<p> ……</p>
<p> 陆维回到了本源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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