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关山一身血迹斑驳,即使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全身都热腾腾的冒着热气。他粗鲁的一抹脸,站到永宁侯身边道:“这帮金人是不是疯了,哪有这么来送死的?”打仗也不是这个打法。
自从永宁侯抵达雁门关后,孟朝这边采取了守势,依仗雄关凶险易守难攻坚守不出。
这次金国的出兵不似往常,进攻雁门关也没有采取多少策略,金国将领好像是个莽夫似的一味用人数来推进,根本不顾金兵的伤亡!不但如此,他们好像是不会累似的,隔三差五天就会进行一次攻关,让雁门关上下不敢懈怠全力布防!
金国挟持人数优势,也的确让孟朝守将疲以应付,大军也不敢轻动无暇分兵!
永宁侯伸指点着身前染血的墙砖,幽幽道:“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来送死,而是不得不!”
身后有序的抬走伤兵医治,重新安排防务,士兵飞快地整理一地狼藉。
永宁候斜靠在城楼上,望着下面,眼里一片幽深:“真正能做主战事的是蒙古人!”
那些金兵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虚弱的撤退,而在他们的前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兵,他们傲慢睥睨不屑地看着底下的人,悠然而退。而事实上他们冲锋的时候站在最后面佯装样子,而安然返回后方的也是他们。
不少金兵露出不忿的眼神,表面上是指挥将领的金人将军则对着一个高大的蒙古人不停点头俯首听命。
经过关将军派人冒险查探,查到蒙古的确集结了不下五万的重兵铁骑,可是他们似乎没有想立马跟孟朝对上的想法,而是躲在了金国的后方养Jing蓄锐。
只用这五千人马参战,表面上和金国共同进退,事实却是出工不出力,借着金国大军不但消耗了孟朝的战力不说,更无耻的吃着金国奉上的口粮,还推人家送死!更他妈Cao蛋的是金国人还无怨无悔,简直叫人怀疑先前两国对峙为敌是假的,其实它们私下是‘真爱’!
因为真正做主的是蒙古人,所以他们自然不用顾惜金国人的生命,反而可以踩着金国人命堆积起来的白骨之路,轻轻松松的在后头捡便宜。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其中最终得利的必是蒙古人无疑,这算盘打得是何止是Jing妙!
关将军狠狠咒了一句:“那金国上下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就这样任由蒙古行事?”
不是发疯,而是无奈,任何一个朝代底层的小人物都是最容易被糊弄牺牲的。
孟朝如今尚算得上是安稳,要支持一场国战还让朝廷为难,而金国腐朽没落只有更甚于孟朝的,治下低层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金国哪来的底气不但要维持本国士兵的后勤物资,还要承担起蒙古的一应开支,它就不怕金国彻底败亡吗?
永宁侯眯眼,蒙古能如此有底气,显然是金国朝堂被他们控制在手中了,或者是有金国大臣和他们沆瀣一气,心向金国!
永宁侯也不耐烦被动防守,主动出击不是良策,想从后头偷袭吧,还有蒙古在后虎视眈眈。他们能看着金兵替他们送死,不表示会乐意金兵白白葬送于孟朝之手,那明显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金蒙本来就有世仇,如今蒙古兵没有任何的功劳,却享用他们的上好资源,死死压着这些流血牺牲的金兵,”他有趣的摸了摸下巴,轻声道,“换了将军,将军会甘愿吗?”
关将军转了转眼珠,兴奋地道:“自然是不愿意。凭什么老子打生打死的,却吃不上好rou喝不上一口好酒,有本事战场上见真章,谁留得血多谁就能拥有好东西?”
军人都有一股血性,特别是军营里看得是战绩战功,谁杀人的敌人最多,脾气也格外暴躁易怒。如果能挑起金兵对蒙古的厌恶,让他们窝里斗,那他们就轻松多了!
所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蒙古想坐收渔翁之利,永宁侯却不能让他们如愿!
“关将军应该知道如何做吧?”永宁侯淡笑地回望关山。
“哈哈,元帅放心,末将晓得!”关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所谓的‘攻心计’,不就是离间金蒙士兵吗?关山能守着一座雁门关,就不是易于之辈,不仅骁勇善武,更能用得计谋。
“如此,就看将军的了!”永宁侯含笑道。
接下来,在每一次中场休息时,趁着金兵退走关上的士兵用箭羽绑着纸条射向金兵。上面赫赫扬扬写出蒙古在战事中的表现,和其自身得到的待遇,反衬出金兵的凄凉薄待。然后笑问,你们是蒙古的马前卒吧?
还是什么时候金国已经降了蒙古了,蒙古兵是你们的大爷,金兵早已是亡国奴吧?
更是恶意的揣测金国的将领已经投靠了蒙古,早已背叛了金国,要不然为什么对蒙古如此优待,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关山更是大手笔的花重金请了关内镇上的戏班子,洋洋洒洒的编写了金国上层如何卖国,这里的士兵就是牺牲品,就是给蒙古开道的,是踏脚石?
事实上关山还真说中了,金国上面的大臣早已经暗自投靠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