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求生的意志大,加上晚上的时候,不少人都睡了,张二丫一路顺畅的跑到了河边,三月的春雨把河道灌的满满的,前后都被人堵住了,张二丫用袖子抹了抹脸,脸上的泪是哗哗的流,觉得自己今天是死定了。
有人看见她没有路了,喊道:“你这个婆娘,居然敢在我们张家村撒野,你一个外村人,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儿来,今天还敢欺负人,非把你沉塘了不可!”说完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就扔了过去。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反正也是要沉塘的,不如先教训一顿。
村长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问道:“这是怎么啦?”
有人道:“这张二丫断了二狗子的根,张家就算对她再不好,给了她姓,还给她取了名字,她这样恩将仇报,还不知道羞耻,就是打死了也不过分。”话说着,手上的石头不停砸过去。
“就是啊,不给她点厉害看看,就以为我们张家村的人是好欺负的!”说话的人手里的土疙瘩直直砸到了张二丫身上。
徐子嘉看了张榛一眼,把手里的荷包递给他,张榛瞬间明白了意思,走到顺子面前说了几句,顺子点头离开,然后张榛跟着人群挤上前。
一大群人围着张二丫,越走越近,张二丫哭喊道:“那个畜牲,他活该,他活该!”
其他人听到她死不悔改,有人一脚踢了过去:“你这个女人心咋那么狠?你要是害死了二狗子,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二丫跌倒在地上,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心里已经万念俱灰,吼道:“老天爷要是不放过,也是不放过他那样的畜牲!”
张榛挤到人群前面,手上用的巧劲儿,把张二丫又往前推了一段,趁机把荷包塞进她的手里,张二丫感觉手上是布料,摸着里面好像是铜板,再一看人是大松,知道对方是来帮他的,脸上又是哭又是笑,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她就说嘛,就算她今天真的死了,也会有人知道她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
张榛趁机小声快速道:“你等会儿从河里跳下去,多坚持一会儿,顺子在下游等你,放心,他会接住你的!”说完又把她朝河边推了一截。
张二丫顿了下才明白了其实的意思,抓紧了荷包,心跳得扑通扑通快,等到其他人来推的时候,装作一不小心就掉进河里,她其实没怎么下过水,但这会儿凭着求生的本能只管顺着水流往下游划。
天黑,荷包也是黑色的,加上张榛动作遮掩,群情激愤,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他干了什么,河里也是黑乎乎的,火把照着都看不见,张二丫掉下去之后,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料到张二丫会掉下去,春水多,河面又宽,一个不会游水的妇人掉下去,肯定活不了。
嘴里说着沉塘是一回事儿,真的把人害死了,人群是一片寂静,他们,好像,真的害死了一个人,有本来就怀着几分怜悯来劝阻的人,看到这个结果,立即忍不住哭了起来。
受到这样的情绪感染,人群之前所有的剑拔弩张和咄咄相逼一瞬间消散于无形,甚至有些人都不能理解刚刚自己那么激动干什么。
张榛看到这样的情景默默退回到后面,其它人也纷纷远离河边,仿佛这条黑乎乎的大河真的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洞口似的,迫不及待想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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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丫为了不让人发现,在水面露出两下就立即沉下去,她是不怎么会水的,等到顺子和顺嫂子在河里接到的时候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顺嫂子急忙让顺子一边看着人来了吗,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和张二丫换,嘴里道:“二丫,这个你先别嫌弃,等一会你赶路的时候要是穿着shi衣服容易生病,我也来不及回家给你拿,你就先将就着穿我的衣服。”
张二丫嘴里不停道:“谢谢,谢谢。”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总是说你的不好。”
顺嫂子不在意道:“说那个干什么。”又想到自己手里还有几个铜板,不好意思道:“我和顺子急着出门,没带啥钱,这个你先拿着,不过你等会儿往南跑,跑了几天你就到了一个镇子,那里有户姓刘的人家,刘家媳妇是我的娘家姐姐,你找她要二两银子,就说以后我还。她要是不信,我耳朵上这对银坠子她过年的时候也见过,我过年还跟她显摆过,她要实在记不得,你就告诉她小时候不顾妹妹尿裤当,还在冬天洼沟那边非要用泥巴裹鸟烤着吃的事,这事就我俩知道,你偷着跟她说。记得,银坠子别提前卖了,这几天苦点,找她要到钱再当,一定记得啦!”
“我记得啦,我记得啦。”张二丫脸上笑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经历了这样的大事,她心里的感激都不会用话说了。
顺嫂子现在也不敢让她对自己说太多话,衣服换好后就让她赶快走,“我好像看到火把往这边找人了,你快走,别走河边了,绕到大路上人更少,就一直往北走大路,记得北边最靠近的这个镇子,快走!”
张二丫不敢耽误,看着那边的火光,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嫂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大松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