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像真的不少,张赵氏记得大松那阵子少说去其他村子也有十来次,一次不可能只盘一个炕吧,最少也得两个,那大松手里不得有三四十两银子?这么一想,也顾不得去怪罪张李氏了,急匆匆回到家,她要和张老头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儿。
当天下午,张老头和张赵氏就气势汹汹去了张榛家,张榛当时正在院子的廊沿上洗衣服,张老头他们推开院子门就看见张榛手里还有皂角泡沫,还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
“你,你这个逆子啊,你看看你现在,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家洗衣服,徐子嘉呢,让他滚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了。”张赵氏似乎被刺激到了,嘴里骂骂咧咧,继而心疼似地道:“可怜我的儿啊!爹娘不在身边居然被这样一个买回来的媳妇欺负,大松,娘给你做主,把那个懒哥儿撵出去!”
张老头也附和道:“偷懒耍滑,还娶回家干什么?直接休了一了百了。”
对于这样的人,张榛是连搭理都不想的,不过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何况他都被赶出家门了,做事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顾及,冷声道:“如果没事的话就滚开我家,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老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儿子张守松,大儿子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还骂自己滚,惊讶之后就是怒不可遏了。在他心里,他怎么对待儿子是他的事,但儿子如果忤逆自己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松的老子,怒吼道:“张守松,你这个不孝子,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不止要和你这么说话,你要是再敢来胡言乱语,我能动手绝不动嘴你信吗?”其他的事情张榛说不定还可以忍一下,但唯独小子嘉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允许有人在他面前羞辱自己小心呵护的人还无动于衷的。
看张榛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转而拿起了墙角的棍子,张老头和张赵氏不得不承认这个他们从来没亲近过的大儿子他们是真的看不懂了,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开骂:“我就是养一个狗那么多年也知道感恩啊,养了个你最后啥都没有还要被打,老天爷啊,我们的命怎么都那么苦啊!”
张榛眼睛微闭,而后手里的长木棍使劲儿朝前扔了过去,砸到了张老头的脚边,张赵氏被吓了一跳,想着要不是自己刚刚躲得快,棍子就肯定砸到自己了,哭喊道:“没天理啦,儿子要逼死自己的亲娘啦!还有没有公道啦,杀人啦!”
张赵氏被真的吓到了,但同时想把事情闹大也是真,既然大松不孝,那可就不怪他们了,到时候闹大了大松被抓起来了,家里的东西不都是自己的了?这么一想,叫的声音也更大声了,张老头的怒骂声也是不绝于耳,一直在说养大一个畜生也比大松强。
可是左邻右舍其实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大家都在地里忙,就是徐子嘉,其实也是不在家的,他去了顺嫂子家学着做夏衣。
趁着两人呼喊的空当,张榛把院子门关住了,捡起地上掉落的棍棒子,静静听着两个人哭喊叫骂,等了一会儿,听见他们嗓子都叫的有些沙哑了才道:“哭也要哭得像一点不是吗?干打雷不下雨多没意思啊,要不让我来帮帮你们?”
两人听出了他话里威胁的意思,而且那么久了也没看见人来,觉得自己的真是白白哭那么久了,反正也没人看到了,张老头索性挑明了话道:“张守松!别忘记了是谁把你养那么大的,好啊,你现在有了一点本事就翅膀硬了,不听话了,你老子把你养那么大,你怎么说也得报答吧?”
张赵氏接着他的话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过年帮人盘炕挣了不少银子?我们已经看出来你是一个不孝的了,没想到你心思居然歹毒到这种地步!你要是当初就把钱拿出来你三弟能进山找食吃吗?你啊,你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弟弟,毁了这个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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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是无懈可击,张榛冷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是我不孝,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再说了,就算给了你钱,你让不让张看松去谁知道呢?”
“你,你是打算把我气死是吗?”张赵氏捂着心口道,突然一下子躺到了地上,似乎真的被气得不轻。
张榛眼底毫无波澜道:“要真气死了我也算是大功一件,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要说我没钱估计你们也不信,但我只能告诉你们,给你们的钱是一分的也没有的。”
张老头看他嘴上说着没钱,眼睛里却都是挑衅和嚣张,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你盘炕的钱都让你吃了?”
张赵氏听到终于提到钱了,立马也不装晕了,反驳道:“我亲口听李老三媳妇说的,你手里最少有四十两银子,你少来糊弄我,快把钱都交出来!”虽然她没有真的听到,但二儿媳妇听到了啊,准没错,再说了,这小兔崽子又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到。
张榛也没有多想,猜测是李三嫂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也不是啥大事,反问道:“我记得快过年的时候你们就把我赶出族谱了吧,就算按照律法,你们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是不需要再给你们任何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