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让孩子读书了,将来家里要出一位状元也不一定。”
顺子也笑了,看着身上泥猴一样的孩子,又笑道:“就这个样儿,我可不指望了。”至于是真的不指望还是假的不指望,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对孩子的期望。
张榛自己对张家村没有感情,但还是理解顺子他们的纠结,这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还有他们的土地,所以愿意给他们时间好好考虑,就算最后没有答应,那他也还是会给他们好处的。
帮大满拉东西回来的路上,张榛突然听见一阵哭泣,还夹杂着叫骂声,张榛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边,月月站在那里没敢动,站在她对面的有一个小男孩,正抽抽索索站在一个男子后面哭诉:“爷,是她和我一块摘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听到这话骂得更凶:“一个小女娃,成天不学好,跑去人家家里偷东西,下次再敢这样,信不信我用铁锹打断你的腿!”
月月还是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知道对方喊着有人偷了他家的花后她就开始东躲西藏,而且瑜瑜说了,他爷要是知道是谁摘了他家的花肯定会打人,她也就被吓得跟着一块跑了,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瑜瑜爷嫌弃看了月月一眼,眼睛瞪得牛大,牙齿从嘴里咧出来,骂道:“不成种的东西,下次再敢试试!”说完拉着瑜瑜准备走。
“凭什么说是她偷的?”张榛把车子放好,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沉稳的力量。
瑜瑜爷看见是张榛说的话,面色不好道:“花就在她手里,不是她还能有谁?”
张榛蹲下身问道:“月月,告诉大松哥哥,你偷他们的花了吗?”
月月盯着张榛,停了两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没有,月月没有偷东西,没有!”也许是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月月所有的委屈都出来了。
张榛理解这种做法,一个孩子被责骂时不哭,不代表她不想哭,她只是没有依靠的人,下意识自己坚强着,等遇见可以信赖的人,满腔的愤怒和委屈都想要发泄出来,安抚道:“好,月月不哭,不哭,告诉大松哥哥是怎么回事。”
瑜瑜爷脸色不好道:“还能怎么回事?偷了我家的东西呗,吓得直接躲茅坑去了!”
他说的有些粗俗,月月的脸叭嗒一下红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害怕,听到瑜瑜爷在外面叫喊的怒吼,偷偷躲进了茅房,想着那样就不会找到自己。
张榛拍了拍月月的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孩子没有太多独立思考的能力,有时候有委屈也不知道怎么说,大部分孩子遇到麻烦时思维逻辑都会混乱,做出自己事后都不理解的举动。
而且这样的事不止是发生在孩子身上,即使成年人有时候也会遭遇和别人争吵时哑口无言,但事后想想却能找出无数句话来反驳对方的时候。张榛知道这些,也能理解,轻声对月月道:“月月刚刚干了什么,可以告诉大松哥哥吗?大松哥哥替你出气。”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句话的保证,也许是月月已经慢慢镇定下来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月月回忆道:“今天下午瑜瑜来找我玩,然后告诉我他家的月季花开了,说开得很漂亮,就带着我去他家摘。”
张榛没有打断,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月月接着道:“但是我够不到,瑜瑜说顶上的那朵开得最好看,他就摘了顶上的那朵,我们就摘了一朵,然后就跑出来玩了。但是出来后瑜瑜告诉我不能让他爷发现,发现就要挨打,然后瑜瑜爷就找过来了,一边骂一边找,一边骂一边找……”月月说着又小声抽泣起来。
张榛帮她擦干眼泪,对着瑜瑜爷道:“听清楚了了吗?是你的孙子邀请月月去你家摘的花,被邀请的就是客人,月月她,没有偷!”
“放你*的狗屁!那是我家的东西,我不让她摸,谁敢碰!一个姑娘家家不学好,天天在外面野,还学会做贼了!”瑜瑜爷看瑜瑜不说话,拍了他一把掌道:“以后再敢和她玩试试,去你娘的,瞎管闲事的狗!”
张榛被这样骂当然不可能不动怒,他现在看出来了,对方不仅是一个小气和欺小的人,还是个满嘴脏话不讲理的,把月月安置到一旁,上去就是一拳,接着就是一脚。
瑜瑜爷刚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好过点了,猛不防被打了,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铁锹就要招呼上来,张榛看出他的意图,一把薅过来扔到一边,抓住他的头发照着嘴来了两嘴巴子:“一把年纪不学好,还在孩子面前说些污言秽语,今儿你骂了我,不给你个教训以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了是吧?”
瑜瑜爷一把年纪快到六十了,哪有张榛力气大,不几下嘴巴就肿了,疼得嗞哇乱叫,高喊道:“打人啦!打人啦!”
张榛却不打算和他多做纠缠,拉着月月的手道:“走,大松哥哥送你回家。”
他今天打了对方一次,对方记恨的肯定是自己,肯定没有多少想法去败坏月月的名声了。从张二丫那件事张榛就确切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对女子和哥儿有多苛刻,月月还那么小,名声可禁不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