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离去了,坐在凉亭可以清楚看到楼梯口处和四方,所以张榛也不担心有人会不小心听到,直接开门见山。
其实自张榛拿出玉珏之后仇易便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又听到了他的来意,苦涩笑了一下道:“易自当知无不言。”他实在没想到,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居然会嫁给一个商人。
自古官商有别,商人除非财富达到一定数额,或有子女婚配官家子女,或考入官场,否则一般的商人还是让官员看不上的,不过再怎么说,他们已经不可能了。想到这里,仇易详细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榛顾不得心里的醋意,仔仔细细听着,偶尔还会提出一点疑问,把仇易说的地方用纸笔勾写下来,到时候他们找寻会更方便一些。
说完这些,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桌上虽有美酒佳肴,仇易也完全没有胃口,终是忍不住了自己心底的不甘心道:“烦请张公子以后一定要待子嘉好,仇某在此多谢了。”
张榛并未扭头看他,注视着旁边随风摇曳的银丹草道:“这是自然,徐子嘉是我的夫,我待他定是最好的。”
也许是对方说话太没有激动起伏,也许是感觉别人完全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仇易心里莫名多了蹭蹭一蹿火:“你莫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仇家固然不才,但是想要为子嘉讨回一个公道还是可以的!”
却不想张榛忽然嗤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竟是想要送客了一样。
仇易怒道:“你笑什么?”
张榛站起身,这里还听得见街上的喧闹,而他的话却字字清楚落到了仇易的耳朵里,他说:“你敢吗?”
不等仇易发火,张榛继续道:“你莫不是真的被自己的痴情一片感动了?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未娶妻算得上是痴情圣人?”
仇易虽未说话,但表情沉闷,看上去并不服他的质疑,只是碍于修养和徐子嘉已经嫁为他人夫而不好说。
“第一,我若是你,知道徐子嘉生死未定,就不会牢牢呆在京城那么多年却不出去找寻。第二,哪个苦等几年的人偶遇到心上人之后只会说一句一别两宽?说放下就放下。第三,若你真的是善解人意,不忍心打破他现在的生活,又何苦对我,他现在的夫说这些话,更不会当着我的面面露苦涩,我若是个脾气好通情达理的还可以,若不是夫妻有了间隙,已经有了孩子的我们,苦的又是谁?最后一点,你若真有心为他讨回公道,怎么不见你去找尚书?”
目送说完这段话的张榛离开,仇易面色通红,想要说不是的,可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子嘉失踪他确实有找,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何况家中的父母在,他作为独子又如何抛下父母和他们的期望?而且,他一直知道发乎情止乎礼,知道子嘉已经嫁人怎么还会故作纠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只不过是让张榛知道子嘉是不可以随意欺负的。
这些理由他明明都可以说出来,但仇易就是说不出,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这几年已经按父母的意思相看了多少人家,虽然都没成,但是也不能改变这些事实。仇易又坐了好大一会儿,不明白,难道自己真的是沽名钓誉之辈?其实他,根本没那么喜欢徐子嘉?
张榛下了楼就一身轻松,现在线索已经有了,只要继续查下去肯定会更好,还有那位仇公子,现在恐怕已经怀疑自己了吧?
不是他张榛用心险恶,他只是在帮助一个失恋的人走出现在,更好面向未来而已,不承认那么喜欢小媳妇儿,以后娶了别的姑娘肯定才会待人家更好不是嘛?至于他的私心,其实也是有那么一小点点啦,那么真心的一个人如果以后常相见,惹得他心头发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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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找到了爹爹的位置,但张榛还没来得及去具体实施就遇到了李亦耘和刘玉枫的拜访。
二人打算以后长久在京城发展,其实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李家已经占了吉江州一大半的生意,扎稳了脚跟,然后想要继续扩大发展就难了,现在又有好友相助,此时来京城发展才是最恰当的事情。
至于刘玉枫,那就更简单了,刘问乔在方塘一事上拿出重要证据,本身就是有功,加上他也算得上是受害者,朝廷为了嘉奖也为了安抚,另宣恩候府的盘旋,调来京城顺理成章。
刘玉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来的第一天就拽着李亦耘跑来找张榛了,还托人跑去告诉薛引苌,说中午就在美味铺子小聚。
虽然张榛开始遇见他们确实有些目的不纯,但是相处过程中他们也都是彼此真心对真心,已经把他们当作真正的朋友了,所以见他们来也很是高兴。
“张兄,你不知道,一路上坐车骑马可累坏我了,路途遥远,要不是我晕船,就从水路来了,那样肯定更快,不行不行,下次我一定要走水路。”刘玉枫抱怨着。
李亦耘斜看了他一眼,不怎么相信道:“看见船就想吐的人,估计没那个勇气。”而后又道:“这些你和张兄抱怨什么?人家也是坐马车来的,好歹你还有随身伺候的人,我看你啊,欢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