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说,反正这样一个人,它已经不指望对方良心发现了。
“站住!”徐杞廉喝道,等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又缓和道:“这是我们的家事,找个地方,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我们父子好好谈一谈。”
徐子嘉也不想耽误店铺的生意,而且看他不准备善罢甘休,低声道:“那就跟我来吧。”
两人到了三楼的凉亭,徐子嘉道:“这里没有旁人,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我还有其他事情。”
听到对方冷淡的声音,徐杞廉心里有火,但是还是维持着体面,压抑怒火温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当初的事情大家都身不由己,相信就算是你爹爹,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就算你现在已经没有了清白名声,不能进我徐家的门,但是骨子里还流着徐家的血脉。”
徐子嘉根本没有理会他后一句话,问道:“若是不遇上你也就算了,今日既然你说到这件事,那我就想问一问你,难道你一点也不会为曾经所做过的事情感觉到愧疚或者难过吗?”
听他又提起了那件事情,徐杞廉不悦道:“当初我也是逼不得已,难道你认为你和你爹爹两人的性命比全家所有人的性命都重要吗?”那件事情他从来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他当初那样做,让那群杀手成功把目标转向了他们,让全家大部分人逃过一劫,现在想来他也觉得是一个英明决定。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徐子嘉还是感觉到难过,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全心全意为那个家Cao持的爹爹,最终却得来了那么冷酷无情的结果,“既然话不投机,多说无益,那就请徐大人离开,小店招待不起!”
徐杞廉一直容不得家里其他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他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现在一而再再而三被徐子嘉顶撞,再也没有了耐心,冷言道:“我今日前来就是想问一问雯儿的事情,她是你的姐姐,却被你如此对待,你下一次是不是连自己的父亲都要陷害!”
“侍郎大人身居要位,我等自然不敢招惹,但是若是徐大人以为如此一来便可以羞辱埋汰,张某自然也不是那种只受气不伸张之人。”张榛从楼角楼梯走上来,刚刚看见徐子嘉面色不善跟一个走上来,柳平便去通知了张榛,张榛不敢耽搁,立马赶了上来。
徐杞廉看见来人,知道来人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商人居然也敢顶撞自己,怒极反笑:“区区竖子,出口猖狂!”
晚一步到的薛引苌步上凉亭,唇角似笑非笑:“徐大人爱女心切,下官也自能明白,只是下官奉劝徐大人一句,便是再心疼爱女,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徐大人也不能庇护啊。”
看到来人是薛引苌,徐杞廉脸色变了变,又听到对方说什么仕途前程,一时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可他又实在不想招惹皇上面前的红人,只顾左右而言他道:“也是巧合,居然能在这里碰上薛大人。”
薛引苌自然不吃他那一套,话里含着深意:“徐大人莫要对此事避而不谈,那件事本官当时算是亲耳听到,恭顺候夫人张口便是五万两白银,听徐大人的语气似乎是为爱女讨回公道,莫不是徐大人也是和恭顺候夫人一样,想在天子脚下公然勒索钱财不成?”
徐杞廉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在,听到薛引苌如此说,立马下意识否认道:“这自然不是,还请薛大人不要听信谣言,本官为官清廉,自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虽然薛引苌比自己的官职地位要低,但人家得了圣心,徐杞廉知道自己自然是不能比的,所以不敢拿乔,而如果薛引苌拿刚才那番话说给皇上听,说不定下一个进台狱的就是他了,想到这里,丝丝冷汗蔓延。
“哦,是吗?”薛引苌留下似是而非一句话,接着就不再理会他,对着张榛道:“张兄,徐弟,阿耘冰了酒,趁着清爽,快快随我下去多喝几口。”
说完三人就离开了,只留下还为那句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徐杞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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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引苌为人温润有礼而又带着少年的热血义气,张榛不得不说结识他算得上是自己平生幸事。
这次虽然没有薛引苌张榛也能继续解决下去,但是对方帮了自己的忙,而且自己确实省了不少力气,张榛也是在心里由衷感谢。
“也是好生羡慕季晨,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令那徐大人如此诺诺不敢言,怕是人生少了一大憾事了吧。”张榛调笑道,一句带过刚才的事情,更没有和薛引苌多客气。
薛引苌喜欢的就是张榛这种态度,如果非要感谢来感谢去,那就太见外了,让人浑身不舒服:“也并无不可,哪里张兄让我开心了,我就想个法子让徐大人对你也今日这般姿态,哈哈。”
“那你要如何才能开怀?”张榛故作疑惑,而后不等他把嘴里的满坛香说出来,就装作恍然大悟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一定在苗弟那里为你多说好话。”
薛引苌表示这话接不下去,只觉得张榛滑头,他要是否认了岂不是得罪了心上人,但是不否认的话心心念念的满坛香下次可没那么容易有机会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