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歌今日来是来找徐子嘉,是听说他那里有容家以前收集起来的史书资料,想着借过来查阅一看,看看能不能对自己修的经史有什么作用。
听完了对方的来意,徐子嘉立马就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如果你觉得有用就拿走吧。”
饶是于远歌这样一个不太通人情世故的人,知道这是容桥留下来的遗物也有些不好意思:“用完之后我再给你还回来。”
他们未来还没有定数,徐子嘉和张榛一样,不想把他也扯进来,实在是于远歌既没有李亦耘的心智,也没有刘玉枫的宣恩候府撑腰,还没有薛引苌那么得盛宠,更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他们都不想他沾上这件事非:“这些书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如果爹爹知道,恐怕也会感觉欣慰。”
见徐子嘉态度认真,于远歌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嘴上也挂上了有些腼腆的笑容:“那就多谢徐兄和张兄了。”说完就迫不及待读了起来。
于远歌嗜书如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那些旁边暗字看着的人也就没有特别在意,就连张榛,也没有想过去打扰他,对于一个喜欢看书的人来说,打破这份宁静实在是一件不雅的事情。
好像因为前人的笔记有误,于远歌拿起笔时不时还改动一下,改动完才想起来这本书不是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给徐子嘉看:“我这样胡乱改动,徐兄生气只管骂我好了!”
徐子嘉知道那些笔记也不可能全是对的,加上于远歌素有文采,也没有在意:“于弟学识广博,自然……你这样改动一番,我发现更不错呢。”
徐子嘉的话略顿了一下,张榛很快就发现了,不过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给他们两个倒茶。
于远歌得到了肯定更加开心:“不过这终究是我现在猜得到的,有些地方实在看不懂,想来徐兄应该看过好几遍了吧,能不能给我注释一下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子嘉拿过他手中的毛笔,对着他指着的空白处写下了几个字,而后道:“你看看这其实后面有讲解的,只不过于弟刚开始看到这里还有不明白,想来以后肯定就懂了,我可不敢在状元郎面前讲文采。”
“原来还是我没有读通透的原因。”于远歌笑了一下,而后把书拿起,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修史书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了,这本书我还是要仔细研读一下为好。”
张榛并没有多留他,让柳平单独给他打包了一些饭菜,用食盒装着带走,于远歌拎着食盒就离开了,回府的时候,后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不小心把他的食盒和书全部撞翻在地,然后迅速调换了书。
那人赶紧道歉,并表示自己一定会赔偿,于远歌皱了几下眉,有些可惜吹了吹书上落的灰,不过也没有计较,两者商量好就离开了。
那人赔偿完银子,不等于远歌反应,又把食盒也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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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姜恒把食盒和书原封不动交给南弦月,拱手道:“回主子,我们派去的人一直盯着他们,后来也摸过于远歌的口袋和袖子,没有发现夹带的纸条,书里面的注释也并没有任何问题,食盒里的食物也是正常。”
“看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南弦月笑道,而且她不认为张榛会发现究竟幕后人是谁,这阵子,姜恒每日如常去买东西,也没有发现张榛对他有所怀疑。
姜恒同样这样觉得,挥手让人把东西收拾好,又道:“而且那于远歌根本就是一个不管事的,成不了什么气候,一个在朝中连官员都不会拉拢的人,只知道看那些书,将来顶多是写了一本名垂千古的史书,其他的,想要位高权重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
南弦月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她做事一向稳重,就像是她知道今天肯定什么都不会发生,但还是派人把于远歌的书和食盒截了下来:“等会儿想办法把这本书送回去吧,就说是当时不小心拿错了书。”
“是。”姜恒应下,然后派属下去于府还书。
于远歌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府,大长公主府的下属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多奇怪,于远歌经常和同僚修书,不回府也常见,所以上报这件事儿后大家也没有在意,只想着大不了明天还给他,今天也不过是于远歌很平常的一日。
于远歌确实不在府里,但是也没有和同僚一块修书,他现在在皇宫。
把拿到的书呈给皇上,于远歌静静等待着自己刚才说完那一番话的后果,跪坐在蒲团上,脊背挺得笔直。
景平帝握着手里那本书翻看几页,又看了看跪坐在那里的于远歌,闭上了眼睛,心思飞转,半晌后道:“这件事朕知道了,不知道爱卿有何看法。”
于远歌拱手道:“回皇上,臣不知道皇上是问家事还是国事,若是家事,在其位而谋其政,臣今职所思所想皆是如何巨著一本,现下也只是修史出了问题而请皇上定夺,臣不妄言。”
景平帝把书往桌子上一扔,而后笑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