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花草树木。
廊下的蔷薇花旁, 藤条编成的桌椅引人忍不住要上去坐坐。
蔷薇花墙的对面垂着藤萝,正是花色灿烂的时节, 如云如雾。悬在藤萝下的秋千摇摇晃晃。
然而要说颜色最鲜艳的,还是屋檐一圈的郁金香,红、粉、白、紫、褐、黄、橙,看得人眼花缭乱。
陈志清想到了达利的名画, 柔软流淌的钟表。
小弟就从流淌的时间探出头来,大声喊着:“阿嬷,志忠想死阿嬷了。”
陈志清莞尔,感觉这个弟弟即使已经三十四岁, 但好像仍旧永远长不大。
年过九旬白发老人朝小外孙笑:“阿嬷也想死志忠啦。”
陈志清的一双儿女全都侧过头去笑, 觉得太太跟小叔好有趣。
陈家大嫂跟兄弟俩一块儿长大,替家婆抱怨了一句:“你想阿嬷也不多回家看看。”
陈志忠赶紧从阿嬷的怀中跑出来, 奔到母亲面前,又是一副惫懒小儿的顽皮模样。
陈妈妈绷着脸, 皱了下眉头:“都晒成黑炭了。”
陈志忠笑嘻嘻:“免费的日光浴。阿妈,青海湖可美了。我开车带你们去玩。”
陈妈妈一点儿也没被讨好到,反而气得拍了下小儿子的肩膀:“明天就要结婚的人,你给我瞎搞这些。”
陈志忠委屈:“办完婚礼就可以去嘛。”
“办完婚礼你不要度蜜月?”陈妈妈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
当初她说婚礼她来Cao持,小儿子非信誓旦旦,说他自己来就好。
事实证明,男人从老到小,说话都是靠不住的。
陈家的大孙子往边上挪了挪,拉着妹妹去找刚才到村口接他们的新朋友一块儿玩去。
他总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儿的话,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陈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像话的大孙子,转过头来又沉着脸看小儿子。
陈志忠心里头直打鼓,陪着笑脸讨好地看母亲:“妈,你看我在这儿挺好的呀。”
虽然收入比不上在苔弯的时候,地区发展的差异在所难免,但他过得挺惬意的呀。
家里头的宅基地是现成的,10万块钱就可以盖出这么漂亮的小洋楼,蔬菜粮食都是自己地里头长出来的,纯天然无污染。
衣食住行,大头的支出基本上都不用花钱。生活负担小,生活质量才高啊。
那些背了一辈子的债,每挣一分钱都要起码还八厘,一旦被炒鱿鱼就彻底完蛋的富裕生活未必有他幸福指数高。
陈母听着他强词夺理,作势要打他。
陈志忠大呼小叫喊阿嬷救命,又急吼吼地拉着母亲去参观他的厨房,这儿的瓜果特别甜。
陈妈妈一把拉住儿子,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陈志忠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生怕挨母亲的毛栗子。
陈母叹了口气,抓住儿子的手:“志忠啊,我们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院子门被推响了,陈家大孙子一路跑一路喊:“小叔,你看谁来了?”
他的身后,所长领队,足足站了十几号人。
李伟豪朝门里头叫唤,声音掩饰不住的快活:“志忠你小子可有面子,大家都来给你撑场面了。就说你最有排面。”
自从队伍分流之后,除了选择继续留在东海海警编队中的人外,昔日的战友有人回苔弯接手家里的代工厂,有人则转业去了自治省政府,还有人在江边做生意,大家都忙得很。
这次来青海,算是他们告别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大规模的重聚。
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结婚的话,我们也给你排面。”
李伟豪立刻蔫了,赶紧拱手求饶,跑去烧水泡茶了。
考虑到大家饮食习惯的问题,端上桌招待客人的不是青海赫赫有名的熬茶,而是花叶海棠嫩叶晒干的藏茶。
所长喝了一口,看着陈志忠微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蛮好的,我们见到新娘子了。”
看着就是斯文爽快的人,落落大方,割草的动作麻利的很。
陈志忠掩饰不住得意,直接炫耀起来:“我养了五千只长毛兔呢。”
一公斤长毛兔兔毛能卖到两百块,去年刨除所有的开支之后,他挣了二十万。
所以盖房子,买小货车,他都是直接掏钱。
李伟豪双眼放光,立刻拉着陈志忠,一副牙疼的模样:“你怎么不早说呀?原来你还是个大款。我告诉你,这次新郎的红包必须得翻倍。给我留着地方,我退役了也过来养兔子。”
陈志忠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儿不行,过度养殖的话会让植被退化的。”
他想了想,诚恳地建议道,“你还是在南海养吧。那儿气温高,水也多,植被长得快。”
李伟豪被这小气吧啦的家伙气乐了,差点儿直接吼出声:“你怎么不说让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