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头眸中闪过一抹沉重,看着头顶处那些厚厚的黑雾,心中一紧。
就在快到门口时候, 她放慢了脚步。
殷奇一直盯着她的动作,见她慢下来不禁谨慎的护在了她身前,低声问到:
“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庄禾蹲下身, 从墙角处扯住一断已经断裂的红绳,红绳被薄土掩埋, 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看到红绳的瞬间,庄禾不禁气的捶胸顿足:
“我就说那些术士不靠谱, 他就是不听……”
殷奇闻言也蹲下身,急切的询问道:“这绳子怎么了?”
庄禾叹了口气,一把将红绳扔到地上, 拍了拍占了泥土的手心:
“这是术士届初级术法,以铜钱为钉绑着红绳,钉进土里,为的就是防同行。”
殷奇闻言又在周围摸了摸,果然从不远处的土下摸到了一个铜钱,她面色一沉。
庄禾却继续开口道:“这盛子本身是没什么伤害的,只不过贺久找的这几个恐怕就是个半懂不懂的假术士,他们直接用挑了这绳子,惊动了里面的人,让人家有防备的反击。”
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带着一群猪队友。
殷奇一听差点爆粗口。
这些术士是他们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当初被夸的跟个活神仙似得,结果今天这么一看竟然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庄禾站起身,从兜里拿出一个叠好的千纸鹤,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它头顶。
神奇的是,那纸鹤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挥着翅膀竟然从她手心里飞了出去。
就在殷奇觉得十分玄幻的时候,庄禾对她轻声开口:“跟着它走,它会带着我们避开所有危险。”
殷奇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一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进门大厅内还摆放着宴会所用的食物和酒水,场内布置的十分完美,只是宽阔的大厅内空无一人,寂静的有些可怕。
那淡黄色的小纸鹤略过大厅,一路向着庄禾好奇的那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楼梯间并没有灯,只靠着楼上的余光她们勉强能看到一点东西。
越向下光线越暗。
待那只纸鹤停下来时,她们到了一扇黑红色的大门口,庄禾和殷奇二人对视了一眼。
殷奇把庄禾护在身后,自己走到门前去探查。
门并没有锁,似乎里面的主人并不怕被人打扰,或者也可以说,他们随时欢迎来给他们送命的嘉宾。
因为这里布的阵除了布阵之人,其他人都走不出去。
殷奇沉着脸推开门,门一打开里面的场景不禁让她们二人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些参加晚宴的宾客们面无表情的排着队站在靠墙处,满满一屋子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面色苍白,眼神呆滞,就像丢了魂一样。
她们二人走了进去,走到中间时候,殷奇突然惊呼一声:
“大哥……那个是我大哥!”
庄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然真的看到了殷奥的身影,他和其他人一样失了魂,不声不响的靠墙站着。
不光是他。
细看之下,她们发现这里有很多贺久的手下。
见此,庄禾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给殷奇递了过去,叮嘱道:
“这里面是配了我血的朱砂,你把它涂在他们额头上,等他们醒过来之后先带着他们出去。”
殷奇接过小盒,看向庄禾,有些担心的问到:
“那你呢?你怎么办?”
庄禾拍了拍她胳膊,环视一周,咬着牙定了定神,喏喏到:
“你不用管我,我去找贺久。”
殷奇拉住她胳膊,倔强的说到:
“这里太危险了,我陪你去吧!”
庄禾摇头,明眸流转,仍旧坚持最初的决定:
“你先去救殷奥他们,贺久哪里有我,我一定会带着他活着出来的,你放心。”
每次他都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这次她也想做一回他的小天使,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降临在他身旁,与他并肩作战。
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烟消云散,她也不像退缩。
只要是贺久,她就不会退缩。
殷奇还想说点什么,庄禾并不给她机会,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你加油,出去后记得报警,证据确凿他们跑不掉的。”
说完已经向着长廊方向跑了过去,她的动作太快,殷奇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干着急。
一路上不少游魂飘过,一个个怨声载道,声音惨厉可怖,想必都是些被岳谦坑害的无辜生命,因为怨气不散,一直被困在这里。
就在她没有头绪的寻找的间隙,一抹刺眼的红光从一道十分窄小的木门内透了出来,庄禾脚步一顿,几秒钟之后她抬起脚步猛地向着那里奔跑而去。
“找到了……”
庄禾明艳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