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就是焦点。然而她并没有一丝骄傲,依然和往日一般。上级和那些军属们都夸她不骄不傲又温柔,争着给她介绍对象。
她羞涩地婉拒,说自己还小,需要好好学习,更进一步。
那些年青人依然找着各种借口往她身边凑,跟她说几句话为荣。有一天,古建军也成了其中之一。
她翘了翘嘴角,像打发其他人那般打发了他。多年后,她还记得那天,他帅气的脸上满满的惊讶,错愕,以及不置信。
最后他还是走了,默默地走了。她心提了起来,怕他再也不来,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一点。可没等她犹豫完,他来了,带着一束鲜花,正正经经地道:“二美,从今天开始我要追求你。”
她捂着呯呯直跳的胸口,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再说吧。”其实她心时早就答应了,她从来没有忘记他们俩订了亲。
再后来,他每天都来找她,送她花,送她小零食,送她小手绢……。于是,全军区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两人正式处起了对象。
在她十八岁那年,给她过完生日,他报告,“陈二美同志,经过两年的互帮互助,我们不仅成功地考上大学,思想也有提高,故此我请求和陈二美同志组建家庭,共同进步。”
她忘了她当时怎么说的,只记得那束玫瑰花,破空而来,带着晨间露水,发现在她面前,鲜艳之极,就像她多次梦中的那样。
第84章 番外四
按朱秀月的说话, 三丫天生反骨。
对nainai的打骂, 爹的抽打, 她总是一脸不服。即便背上鲜血淋漓,也仍挺直着背,告诉大家她不服。
几个姐妹中,就她最叛逆,nai和爹的话从来不听,从来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倘若不是因为年纪还小,不能出远门, 估计她早已跑出去, 自己给自己挣饭吃。
连最小的六丫七丫都希望娘能生一个弟弟就好,她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但村里有小孩说她们晦气, 晦得家里绝户, 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厮打, 比她高比她装的男娃,她也不怵,用手用脚甚至用嘴去咬。受伤的娃回家告状,有些婆娘找上门来, 不管对错,朱秀月抄起棍子就打,三丫就直直地站着挨打。只是身上的伤好了后,她专门找那上门告状家的男娃打,拼命地打。几次下来, 那些告状婆娘知道自己越去告状,自己的娃就会被打得越狠。她们心疼自己的娃,拘着自己的娃不准他们和陈家的丫头玩。那些娃早给三丫的拼命劲吓坏了,都躲着她,绕着她走。
于是,三丫成了村子里霸王一样的存在。她挑中的果子没人敢摘,她抓住的兔子没人敢抢。
但她拿回的东西是不准给nai爹娘吃的,在她眼里,她们姐妹几个是一国,nai和爹是一国,娘又是一国。分得清清楚楚。
爹从昏迷中醒过来敢反驳nai的话,违背她的意思没有把二姐嫁给那个跛子坏男人,她才正眼看爹,才愿意把自己掏得鸟蛋给爹吃。
后来,真相大白,她又可怜起爹来,可怜爹小小年纪在朱家做牛做马,给朱家当下人使唤,还被朱月秀哄骗,当孝顺儿子。她决定以后都对爹好,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
家里的日子慢慢好些,重新修了房,她们也有了干净明亮的屋子,再不用在臭臭的味道中睡觉。
大姐去供销社上班,她们几个每天都要去上学,还要学马老太太额外加的课。日子平静又充实,每日上马老太太的课,是最令人高兴的时候。可惜这样的日子也不能长久,不过二年,公社学校停课了,那他们村办学校自然也要停课。
家里不缺吃喝,她们又不用像之前那样拼命挣工分,一下子闲下来,空闲的时间比往日多了许多。她本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干了几天的活,脑袋不知往那里一抽,想起黑市的事来。
她自个儿偷偷往黑市跑了一二回,摸到点边。也不问爹要钱,也不从家里拿东西,直接去山里抓野兔子,掏鸟蛋,摘野果子。费了好些天的功夫才凑出一些东西,找了个篮子装起来,再盖上布往城里钻去。
头一回做生意,三丫没有经验,正在跟买家谈价钱,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声革委会的人来了。她回头张望之际,买家夺了她手中的篮子就跑,不过眨眼间就钻进小巷子,看到四通八达的巷子,她气得要死,却又没有辙,只得回去。
她那里会这样认输,天天天未亮就往城里跑,到天黑才回来,跑了半个月,那人给她逮住了,不仅把钱拿回来了,还多要了一笔误工费。有了这笔钱,她跑到舅舅家,买了些山货拿到黑市去卖,这一来二去,倒认识二个伙伴。她手中有货,就分给两个小伙伴,直接拿到熟人家去卖,也不用去黑市,风险小了很多。
几年下来挣到一笔钱,政策松动,允许私人买卖。三丫准备大显身手,大干一场,却在这时遇上了吴干事。吴干事常年一身列宁装,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像极了马老太太口中民国那些知识分子。
两人开始来往,在三美准备放弃做生意,打算找一份工作时,吴干事的老娘出现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