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说点儿什么甜言蜜语,然而他竟只是道了句,
“天气燥热,你回去休息也好,记得喝些绿豆汤,降火消暑。”
这些话不必他交代,宫女们日日挂在嘴边,她想听的可不是这些,忍不住问了句,“只有这些?没有旁的?”
想了想,他又交代道:“阮光绍居心叵测,你若再遇见他,还是尽量回避,莫与他接触,我担心他打你的主意。”
失望的容悦再不对他抱什么希望,指望从他口中说出什么甜蜜的话来怕是比登天还难,对待感情他就是块榆木,气煞她也!这人一不高兴,说话也会不自觉的使气,
“只要我对他没心思就好,你管人家怎么想,好歹是安南过来的贵客,我总不能给人甩脸子吧?”
道罢容悦再不理他,转身便走,徒留丰绅殷德一脸懵然,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生气,但却猜不出因由,难道是觉得他管得太多,对她不够信任?可他也只是好意提醒而已,并无怀疑之意。
上一刻还在对着他娇笑,下一瞬就冷脸以待,唉!姑娘家的心思总是善变,实在难以捉摸。
不禁丰绅殷德不明白,连东灵也悟不透公主的心思,“此事已然解释清楚,额驸也没生气,公主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往回走的容悦步伐加快,绣花鞋前的流苏来回摆动,一如她此刻即将爆炸的情绪一般狂躁,“他没生气,我可是火冒三丈!”
东灵看了南枝一眼,南枝摇头表示茫然,两人都没明白公主到底在恼什么,容悦也不晓得该怎么表述心里的不平衡,变着法儿的问,“你们说,我对他是不是太过在乎,姑娘家应该矜持一些的对不对?”
东灵却觉没必要,“他是您的额驸,您对他好也是人之常情,不算过分。”
“可你看他对我那态度……唉!”说来她就心碎。
南枝没理解公主的意思,“额驸也很关心公主啊!才刚还担心您中暑呢!”
“这话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说,他说并不稀奇,就不能说点儿旁的吗?”她都追问了,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难免令她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兴许没那么深刻。
南枝再问时,容悦已不肯再细说,省得被人笑话,“说了你们也听不懂,不提也罢。”
当着公主的面儿,南枝也没多问,待回去后伺候公主用罢午膳,等她午歇之后,南枝才悄声问东灵,“你明白公主的意思了吗?”
东灵原本也没理解,但看公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猜了个大概,“我猜公主是想听额驸说些甜蜜的悄悄话吧!姑娘家谁不喜欢听情话呢?毕竟公主顶着大日头等了他那么久,可额驸也没表现出感动的模样,公主才会觉得失望吧!”
同为内向之人,南枝对此深有体会,“可能有些人不太擅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比如我也很感激公主对我的搭救之恩,但也只是藏在心里,默默铭记,甚少表达出来。额驸大约也是这种心态吧!”
道理谁都懂,轮到自己身上,感受就大不一样,“咱们懂得无用,得公主懂得才成,再者说,公主都为这事儿生气了,那就证明她很在意,该改变的不是公主的想法,而是额驸的态度才对。
说句不当说的话,打从两人和好之后,我也没感受到额驸有多么在乎公主,喜欢就该表达出来,不说旁人怎会知晓呢?尤其是男子更应该主动嘛!公主都放下身段主动与他解释了,晒了半晌只为等他,额驸也没说一句心疼的话,换成谁都会心凉。”
原本只是小事一桩,可躺在帐中午歇的容悦越想越不是滋味,暗暗告诫自己,从今日开始得改变态度,不能对他太热情,实该晾他一阵子才对,否则会让他生出吃定她的感觉,自然也就不太在乎她。
决定之后,她再也不为这个烦恼,翻身时瞧见粉色绣枕畔的那把匕首,她才猛然想起今日走得太急,竟忘了将匕首带过去给严飞瞧一瞧。不过如今已经确认他的身份,她也不必着急,严飞肯定比她更急,定会想法子来见她的吧?
果如她所料,次日严飞亲自过来松鹤斋拜访她,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懂规矩的,客气行礼,给足了她颜面,
“听闻公主喜欢吃芒果,奈何芒果不宜保存,长途跋涉带来极易腐坏,是以小王带的很少,不过倒是带了许多芒果脯,可以保存数月,特地赠与公主,还望公主喜欢。”
她是喜欢吃芒果,可芒果干这种东西味道大不相同,她还真没什么兴致,心知这是借口,容悦欣然收下,待宫人备茶之后便让她们到外间伺候,她才好拿出匕首给他瞧。
起先她说有好东西给他看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以往都是我在你面前炫宝,现在风水轮流转,你成了公主,宝贝古董堆成山,终于可以在我跟前炫富咯!”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庸俗。”说话间,她已将匕首拿来,摆于他面前的桌上。
正吊儿郎当的吃着蜂蜜花生豆的严飞洒了那物什一眼,登时愣住,抛起的花生他也忘了用嘴去接,任由它掉落在地,只因他的目光已被那把匕首吸引,颤颤伸手去抚